先生的随从一路跟着柳元灵来到含秋殿,如今就在门口等着,柳元灵心里不由嗤笑一声,暗暗想道:“这位先生实在太过小家子气,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巴巴的打发随从来跟着。不过这种人眼界小胆子也小,不敢担责任也不会随便得罪人,或者该保他一保……”
柳元灵随着先生去见皇上,听着先生极力推卸责任,反倒把柳元灵渲染成罪大恶极凶残暴虐之徒,柳元灵不由挑了挑眉。
皇上面无表情地听完先生的话,一眼看到眼巴巴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不敢说的柳元灵,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方才先生说的可是真的?昨天朕还当着你爹的面夸你懂事机灵,今日你就在上书房惹事,你说朕该如何罚你才好?”
柳元灵可不敢直接告七皇子的状,当着人家的爹说人家儿子不好,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故意委委屈屈地嘟着嘴,跪着往皇上面前凑了凑,“这回真不是臣惹事,那个家伙指着臣的鼻子骂我爹,臣要是忍了,便是连人都不算了,臣知道打伤人不对,但是这样的情况臣真的忍不了,皇上想怎么罚便怎么罚吧,臣一定毫无怨言,只是臣不敢欺瞒皇上,若是让臣重新选择一回,臣只会打他打的更重些。”
皇上一拍龙书案,怒冲冲呵斥道:“反了你了,当着朕的面还敢口出狂言。看来你爹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惹事精,还不给朕滚回含秋殿闭门思过去,杵在这里故意惹朕生气吗?”
柳元灵没想到皇上这次会这般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不由得愣了愣,然后惊喜地笑弯了眉眼,冲着皇上连嗑了三个响头:“谢主隆恩,臣这就回去反省。为表臣的悔过之心,臣还要亲自煮汤羹服侍六殿下,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派一位公公来含秋殿监督臣。”
皇上烦躁地挥了挥手,毫不留情地赶柳元灵赶紧走:“宫里太医、宫人一大堆,用你煮什么汤羹,你别再把朕的御膳坊烧了。赶紧滚蛋,再啰嗦朕就让人把你叉出去。”
柳元灵趴在地上伸着脖子冲皇上大声哀求:“皇上,臣是真心悔过呀,而且御膳房的人跟臣有仇,臣被皇上治罪,他们非落井下石不可。臣还要长个儿呢,吃不好可不成,求皇上允许臣自已煮饭吃吧。”
皇上朝听到柳元灵的哭喊声,进来准备拖她离开的侍卫摆摆手,俯身目光直直的逼视着柳元灵:“你口口声声请罪,却是来向朕告状的?”
柳元灵抹了一把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抽抽答答地说:“皇上英明神武,又不会偏袒御膳房的人,臣要告状直接说就是了,何必大费周折的跟皇上玩心眼?
臣才没把御膳房那些人当在眼里呢,他们敢克扣臣的吃食,不太过分的话,臣大不见小不见的忍忍也就算了,太过分臣就直接去找他们理论,哪里需要麻烦皇上。
只是如今臣不是要闭门思过了嘛,总不能为着一口吃食违抗皇上的命令跑出含秋殿吧。所以才提前跟皇上求个情。皇上,臣打人是不对,可是他也指着臣的鼻子骂我爹,也的确该打。所以皇上罚臣是没问题,但是不能看着臣吃不上饭吧。”
皇上缓缓坐回龙椅上,沉声说道:“御膳房如果真的敢克扣你的吃食,朕自会为你作主。去吧,无论怎么说,你把人打成重伤都是你不对,许家也不是无能之辈,朕不罚你许家更不会放过你,只怕连你爹都要被你拖进跟许家的扯皮中来。”
柳元灵嘟着嘴重新给皇上行礼,“皇上疼臣,臣是知道的,只是许家能养出这种糊涂的嫡长孙,显然也不是什么明白人家,皇上别为他们生气,如果他们真的不依不饶,臣也不想给皇上添太多麻烦,让臣直接跟他们对峙好了,臣倒要问问他们,是不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爹,他们也能沉得住气不动手。”
皇上重重一拍桌子,呵斥柳元灵:“许家在朝中经营了三代了,心眼子只怕比筛子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