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就是遇上这样的事心里烦,又没有怪你,你解释个什么劲的。”其实柳元灵也知道自已这是迁怒了,但是谁让她受了伤呢,凭什么不可以迁怒一下。
随意摆了摆手,暂时把这些烦心事丢到脑后去,换了个话题问贺天:“你方才跟那些人交手,可有看出他们是什么路数?”
贺天怔了怔,沉吟着说道:“我接触的江湖中人不多,对各门各派的武功并不了解,不过那几人出手极快,而且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招术,倒有点像我师父说过的杀手。”
柳元灵摸着下巴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事蹊跷,“那一片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的人家,不然夜市也不会设在那条街上了,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别人一下子出动五名高手来加害他呢?”
柳元灵想不明白,第一次出宫,连京城的东西南北都还不是十分清楚的尹绍和贺天就更不知道了,三个人沉默着坐在马车里,在光?寺附近转了两圈,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回到侯府。
尹绍的脚伤的不轻,又耽搁了这么半天,已经完全不敢沾地了,被贺天背回清思阁,褪去鞋袜一看,已经肿成了一个大馒头。
刚好胡太医擅长的就是外科和骨科,柳元灵打发婆子去把胡太医请来,给尹绍看伤。
贺天待婆子离开,低声跟柳元灵说:“殿下在宫里受伤时就是这个胡太医看的,每次都胡乱给些药糊弄,如今怎么还请了他来?”
柳元灵的胳膊上受了伤,血水把里衣打湿了,贴在伤口上如同万千蚂蚁在咬,只是在尹绍面前强撑着不被他发现而已。听见贺天的问话,没心里多作解释,浅笑着说道:“为了回宫以后,他不再糊弄殿下啊。”
胡太医自从来了镇南侯府,就被镇南侯扔进外院一处客房没再理会过,不过胡太医心态挺好,反正有吃有喝的,让在客房呆着就呆着呗,每天看看医书晒晒日头,晚上还能喝上一壶小酒,日子别提多自在了。
突然听说尹绍崴了脚让他去看诊,胡太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镇南侯明显就没把他这个太医放在眼里,尹绍受伤了怎么还会叫他去看?转念一想又觉得也算合理,尹绍和他同样都是皇上扔进镇南侯府的,也一样不被镇南侯待见,而且也不是想担责任的意思呗。
胡太医提上药箱子跟着婆子一路小跑着去往清思阁,一把老骨头跑到门口气都喘不过来了,站在门口顺了顺气才缓步进了内室。
“六殿下的伤看着吓人,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用药酒揉开了淤血,再养几天就好了。”胡太医说明情况后,低着头站在床边,意思想写个药方让人配药酒去,却迟迟没听到有人理他,不禁抬头溜了一眼柳元灵。
柳元灵没骨头一样倚在窗前矮榻上,察觉到胡太医的视线,不由心中一乐,果然能在宫里活下来的就没有傻子。
胡太医明明看见她一身男装坐在尹绍房里,却一点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他对自已假装受伤的事已经心知肚明。
而且明明尹绍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胡太医却偏偏看她,这是觉得她是主人,认为理应由她做主,还是有心通过她巴结镇南侯?
既然胡太医这么给她面子,柳元灵便也不端着了,正了正坐姿朝胡太医招了招手,待他犹犹豫豫的走到身前,才故意低声说道:“听说胡太医有一味神药,不管殿下伤在何处、伤势如何,你只要拿过两瓶都能治好。今日怎么要另写方子,可是担心会我家中不安全,不敢把神药拿出来?”
柳元灵连讽带刺,胡太医却并点不见窘态,依旧耷拉着眼皮淡定地说道:“下官并没有什么神药,不过对于殿下来说,却正是能保命的好药,柳公子若是因此怪罪下官的话,下官也无话可说。”
柳元灵指尖叩着桌角,含笑打量着胡太医,“这样说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