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洛罂口中的“kingsnake”“首席王牌”是谁，那是孔梦蝶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完全不知道。

    但就算傻子，这会也能听出洛罂的话外含义，以及“国际杀手”，意味着什么。

    曾经的洛罂死了，被她杀死了。

    现在站在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是来自国际的杀手。

    孔梦蝶从未想过，自己斗了这么久，努力这么久都想对付的人，居然是一名杀手，杀手......

    她的生活动力和尽数努力泉源，这一刻化为虚无，不久前在洛罂面前炫耀自己一年多来的辛酸遭遇与过往，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孔梦蝶虽然恶毒，也不过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学生，她是为非作歹，欺负弱小。

    却从未想过要真的杀人，那是她不敢触碰的禁区。

    不是因为道德谴责，只是单纯害怕，怕做噩梦。

    洛罂的这一席话，如同压垮她自信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她最后的一根紧绷神经。

    她开始没有任何依据的，想要逃避恐怖的现实：“唔唔唔！”

    洛罂冷笑，抵着孔梦蝶嘴巴的枪支，于适合的点，从孔梦蝶嘴里取出。

    故意放任孔梦蝶自由说话的机会：

    “你胡说！你胡说！你骗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她，你就是洛罂，你就是洛罂......”

    实际里，不仅孔梦蝶心里已经动摇。

    她只是在做无畏的挣扎。

    不想接受现实。

    也是趁着将孔梦蝶的情绪，逼至濒临绝望的最顶点。

    洛罂不紧不慢的丢掉抵过孔梦蝶嘴巴的沙漠之鹰，右脚一抬，一个横冷的飞跨，踹在孔梦蝶的后腰。

    竟是强行令她“嘭”的一声，趴在地上。

    她慢条斯理的从腰侧抽出另外一把左轮手枪，将枪口对着孔梦蝶的单眼，：

    “信与不信，你自己可以判定，我若真是洛罂，就不敢开枪。

    “但抱歉，我不是。”

    “砰！”

    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枪响落。

    四周，皆寂三秒。

    那一枪，并没有打在孔梦蝶的身上。

    不过洛罂知道，将孔梦蝶崩溃前的最后神经彻底搞垮。

    虚空的一枪，足够了。

    她松开踩着孔梦蝶身体的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孔梦蝶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后，双手捧着脑袋，原先略有精神的眼眸，涣散皆空，像是一个没有控制力的人偶。

    她像被狠踩几脚的蟑螂那样，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左看右看，始终举着双手。

    那一头原先保养秀气的散肩长发，也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

    她扑着往楼梯过道冲去，因为忘记该怎么下楼梯，整个人以狼狈的姿态滚下台阶。

    再站起来，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往楼下跑去。

    这一次，洛罂并未追赶。

    她收了左轮手枪，双手抱胸，靠在贴着窗边的墙上。

    不多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冲出废旧教学楼，她的嘴里一直不停歇地喊着“对不起”三个字，向远跑去。

    在远处，她撞到数不清的学生，又捂着耳朵起身拼命奔跑，俨然就是疯子。

    孔梦蝶疯了，这在洛罂的意料之中。

    是的，包括先前在孔梦蝶面前自爆身份，以及洛罂极有耐心的与她说了这么多废话，仅仅只是将孔梦蝶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