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央杵在顾珞一侧,瞧着乌泱泱的人,“哥,我总感觉这么卖下去要出事啊,我这眼皮跳的嗖嗖的。”
哦吼。
一语成谶。
同济药堂做了一百多盒药膏,不足半个时辰全部卖完,第二天就出事了。
前一天因为抢购药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同济药堂,今儿就因为患者找上门而被堵了个密不透风。
“我媳妇脸成这样,你们必须赔偿!医者仁心,没见过你们这种无良商家,这药膏明明就是有问题,你们为了给新来的大夫造势,也不能这么视人命为草芥啊!
赔钱!”
身穿锦袍的男人横着一张脸立在同济药堂门口。
他身材中等,体型偏瘦,若单纯的从外形来看,这人绝对没有王满彪悍,可他往那一杵顾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比王满难对付多了。
王满那是色厉内荏,靠着彪壮的外形强装出来的横劲儿。
这人不同。
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匪气。
只怕不是地头蛇也是个混过的。
他身后跟着一个妇人,妇人绫罗绸缎加身,头上戴着一只围帽。
围帽下遮住的脸方才露出来些许,能看上面的点点红斑已经连成了片,足有四五张宣纸摞起来那么厚一层,该是肿了。
季卿献已经报官了,此时他立在汉子对面,将自己药堂的伙计和大夫全都挡在身后。
“这位家属,您这么在药堂门口闹也不是个事儿,这样,我已经上报了官府,到时候如何处置,咱们公堂见好吗?”
季卿献说的客客气气。
那男人手一摆,直接把季卿献推搡开。
“少和我来这一套,你们同济药堂在京都什么地位当我不知道呢?你们官商相护玩我呢?别当谁都是傻子!
这事儿不管官府怎么定,都是你们的错,必须赔偿!
还有,你们那位做出这药膏的大夫,必须滚出京都,这么黑心肝的大夫,我们京都的百姓消受不起。”
薛青央立在门板后悄悄的问大山子,“山子哥,他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哪家药堂故意雇了人来砸咱们生意想要逼走顾哥吧?”
大山子目不转睛看着门外,但凡那男人动手他就随时冲上去。
“不会,京都的药堂虽然内卷的厉害,但都是正当竞争,谁也做不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
薛青央不解,又朝顾珞看去。
正要同顾珞说话,却见他顾哥已经离开门板朝外走去。
大山子和薛青央几乎是同时要拦顾珞,却齐齐被黄大夫挡住了。
薛青央瞪大了眼看黄大夫,“东家不是说不让出去吗?外面那人正好要找顾哥麻烦呢,顾哥出去......”
大山子拳头都捏紧了。
顾珞被肖明造谣,黄大夫不仅不管还要说谁知道是不是谣言这种风凉话。
顾珞带着薛青央对簿公堂,黄大夫事前不管,事中不管,时候却腆着脸去府衙门口做义诊。
顾珞做了药膏,卖药膏的银子药堂收了,现在有人找上门找茬,黄大夫还不管?
大山子一向敬重黄大夫,可此时却愤怒冲上头顶。
黄大夫没理薛青央,只看着大山子,他目光沉着冷静,只给了大山子四个字,“你管不了。”
大山子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顾珞呢?
黄大夫捻着手指欲言又止,外面顾珞已经走到季卿献身侧。
对比季卿献的儒雅,对比那汉子的匪气,顾珞更显的几分吊儿郎当,她冲着那汉子打了个口哨,“找我呢还是找同济药堂呢?
你要是找同济药堂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