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鹿鸣不知道自己怎么越劝越火上浇油了。
不过做婢子的,向来没有傲娇的权利,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也不是啦,此一时彼一时嘛。傅老板火了之后,戏迷将这四九城围得水泄不通,他就算想跟每个人都笑,也没那功夫呀!”
乔恨秋继续往回走,闷闷地想着真荒唐,还敢贪图这个男人的枣子和樱桃。
鹿鸣见小姐不高兴,谄媚道:“不过小姐别担心,小姐在傅老板心中永远都是特别的存在。”
乔恨秋赌气转过头去:“谁稀罕这特别的存在。”
这句谁稀罕不光被夜风听去了,还被拐角处停着的黄包车夫听见了。
于是那黄包车夫调转了车头,拉到了她跟前。
乔恨秋原本没想理他,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鹿鸣发现了端倪,哪能错过这个让小姐高兴的机会。
忙打着哈哈:“小姐,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叫我去买些白蜡,婢子先告退了。小姐快上车走吧。”
鹿鸣脚底抹油开溜,乔恨秋怕她一个小丫头独自走夜路不安全,想在身后叫住她,奈何她跑得实在太快了。
只得坐上黄包车,待到回府再寻个下人去接应一下。想必乔家的人,也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强抢劫掠。
黄包车还没启动,乔恨秋便从背影瞧见这个人眼熟。他将帽檐拉得低,遮住了一双眼睛和大半张脸,不然她也不会认不出来。
“小姐要去哪?”
“傅安洲!”乔恨
秋惊觉之余,叫出了他的名字。
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在这,下意识关切了句:“你嗓子怎么哑了?”
唱了一晚上戏能不哑吗。只不过他没说,他不光嗓子沙哑,还在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她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改行去拉黄包车了,不知他搞什么名堂,想叫他放自己下来,话还未出口,黄包车已经动了。
大概是傅老板第一次拉黄包车,隔行如隔山,技艺还不是那么娴熟。震得她身体猛地向后一倾。
“傅安洲,你个疯子!”
她坐在后头,看前面的男人载着她,在这四九城没命的奔袭,好像要带着她逃到地老天荒。
周围是快速倒退的建筑,抬头是满天星河,起初怕跌下去摔了,紧紧抓住扶手一角。
后来瞧着他那个傻样子,躬身似虾米,迈开两条大长腿,跑起来呼啸带风。哪还有名角儿风采。
这巨大的反差,终将她忍不住逗笑了。她坐在车上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笑得肚子痛。
待她终于笑够了,黄包车也稳稳地停在了乔家大宅门前。
她连忙下来,抽出帕子替他擦额上的汗:“累不累?”
原以为他会谦虚推脱一番,谁知他直言不讳道:“累啊。”
她脸颊一红,擦汗的手也随之一僵:“是我太重?”
“不是。是我第一次拉车,怕你摔了,不敢跑得太快。一颗心总悬着,故而累。”他接过帕子,自顾自的擦着额上的汗。
晚风拂过,凉
爽得打在脸上,这样的天气原不必出这么多汗。到这时候她才觉出心疼来,才唱了一晚上,又来给她拉车。果真是年轻无畏。
“你笑了就好。”他方才在前头听见她笑了,当时还在感慨,黄包车夫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不过能听见她这样的笑声,就是累死也值了。
“傅老板这又是演得哪一出?跟戏里学的吗?”乔恨秋得了便宜卖乖,看他表现这么积极,便给他一个机会,盘问起他的风流韵事。
“我哪见过这样的戏词,不是跟谁学的,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了。”
他倒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