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的手扳过来,垫在自己掌心,又取了止血化淤的药洒在上头,最后才仔细包扎上。
没人刺激她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吞的性子,这会儿手下知道轻重显得极其温柔。
霍鸣九怎么想不明白,她反反复复强调的不喜欢他了,不爱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替他包扎好了手,她仰头又问了他一句:“要么你说,怎样才肯退亲?”
霍鸣九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又被她这一无形的耳光给扇回了现实。
他收回手,握成拳头,才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
这回她也懒得管他了,他这动手的毛病改不了,又过来捏她下巴。
“那我问你,怎么样你才能不退亲?”
她嗤之以鼻,好像自己说了,他就能答应一样。
索性给他出大难题:“我不想在北疆生活,你来北平入赘我们乔家。”
霍鸣九自然不肯答应,他原本等的答案是他答应她不许纳妾,不娶姨太太,他想他是能够做到的。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儿,他对女人没多大兴趣。
哪曾想她第一句话蹦出来就是让自己做赘婿,这他忍不了。无论如何都忍不了,哪怕是假意答应她,成亲之后再反悔也忍不了。
他本来也不是会花言巧语骗女孩子,从前也没这方面的操练。女孩子往他身上贴都被他像轰苍蝇一样赶走,或者用像拍苍蝇一样用雷霆手段惩治,后来更是没哪个不长眼的世家小姐敢触他
眉头。
“若是你不乐意远嫁到北疆去,也犯不上退亲,总有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但你让我来北平,北疆那么乱,谁去治理?若是落到蛮夷手里,老百姓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乔恨秋听着他这大义凛然的语气,一直以为他毕生理想不过是干着占山为王的勾当,哪知他还有这等家国天下的情怀。
“没有你还有别人,北疆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转了。”
“这是什么屁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我泱泱大国的版图早都丢没了。”说罢,他如同安慰一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一般,耐心劝她:
“生逢乱世就是要能者多劳,你若真看重这个,那我退一步,我来北平陪你两年,我们也可以在北平成亲,不过北疆若有战事,我必须第一时间回去。”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说完,似乎不想将她卷到战火里当什么乱世佳人,又改了口:
“算了,你就在北平待着,等我处理好再回来看你。”
说完,又怕她一个年轻的新妇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摆了摆手:“不行,你还是得跟我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他对她人品的质疑不无道理,因为这世道就算给女子立个贞节牌坊,也有无数风流小生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他都保证不了一生一世疼她爱她呵护她宠着她,也不对她抱
有太大希望。
乔恨秋没理会他这自说自话,倒是他顾不上还在流血的手,去到自己带过来的箱子跟前,将他一件件亲手挑选准备了很久的好东西,一件件献宝似的拿出来。
只不过拿出一件便灰心一次,心里想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乔恨秋看着满箱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也有些于心不忍,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不用了,这些你拿回去吧。”
霍鸣九放下箱子里那些糖果巧克力,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根从老毛子那买过来的烟,用火柴点了。
猛抽了一口,问向她:“不喜欢?是不是?”
乔恨秋受不了这股味,她家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