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都免了这个女儿的家法,再度纵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惯子如杀子。
这一次没听儿子求情,执意要她亲自去谢:“不该逛戏园子,也去多回了。北疆能去,戏园子去不成?自己的事自己摆平。”
就算是女孩,也不允许她躲在男人身后当个蛀虫。
乔恨秋低下头,只得应下。
待到翌日,她挑了做工精细的老生戏服给他送去,两个人在后台四目相对,同是一哂。
倒是她大大方方的命令身后小厮抬箱子,俨然跟没事人似的。
“昨日之事,麻烦了傅老板,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傅老板笑纳。”
“不用了。”傅安洲冷淡拒绝了。
丢人的是她,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脸拉得老长的是他。
“您先收下,若是瞧着不合心意,再转手送给别人,我不介意的。”乔恨秋笑意盈盈,只是这笑不过眼睛,两眼空空虚伪极了。与她昨日的小女儿媚态大不相同。
傅安洲垂手而立,以一个敬而远之的姿态,很想知道她既不是真心感谢,或觉得麻烦了自己,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她已经不打自招了:“不然回去爹爹准要拿我试问,算你行行好,暂且收了。若是不喜欢,回头扔了都成。”
傅安洲“嗯”了声,径直走到那箱东西后头,看也不看,直接扔进了戏台后的垃圾桶里。
乔恨秋瞠目结舌,一直望着他去向前台。
鹿鸣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小姐那天
蹭了他一身眼泪和鼻涕,好像还吐他身上了,他这样有点过了吧?”
乔恨秋倒是不以为意,乔家每天扔出去的东西,大到金银首饰,小到残羹冷炙,每每需要用车去拉。时常引来附近吃不起饭的乞丐哄抢。
她只惊讶一件,那戏箱子看起来挺沉,他是怎么做到轻飘飘拿起来直接丢掉的。
“我是瞧他看起来清瘦,怎有这么大的力气。”
鹿鸣朝着小姐的方向,去看傅老板刚刚走过的位置,悻悻道:“小姐,傅老板是练武生的。”
乔恨秋收回目光,东西她也送了,送佛送到西,这事算是了了。
傅安洲回到戏台,因着戏还未开始,他便杵在弦师旁,站在正在候场的关含璋旁边。
关含璋一袭水袖青衣,俨然已经扮上了,就等上台。细看玲珑雅致,只一开口暴露了是个糙老爷们的事实。
“抽的什么风,把乔家送的东西扔了。”
“她叫我扔的。”傅安洲答。
“她叫你扔你就扔,她叫你吃了,你要不要当场表演一个口吞戏服?”关含璋早发现这人不对劲,平常不是那不懂眉眼高低的人,偏偏碰上乔家那小姑奶奶便开始一根筋的犯轴。
“我说你怎么回事,贵人不能得罪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我没得罪她。”傅安洲的眼睛盯在戏台上,又补了一句:“她没不高兴。”
关含璋已经懒得理他了,好东西不要就算了。弦师给了个调子,接下
来该他上场了,直接将傅安洲撇在了后头。
傅安洲在原地踯躅,到底不甘心就这样错过跟她相处的机会,下次再见面还不知是何夕。
他没有主动找她的理由,而她再来主动见他,也是微乎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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