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想出了一个招儿,他改戏词。
原本该唱得全撅回去,一开口就成了:“走了一遭又一遭,心中好似滚油浇,一路的盘费花光了,我卖了宝剑就挎出腰刀!”
又赢得底下一阵满堂彩。
“这傅老板上辈子别是裁缝吧,这么有才。”
“了不得了,后生可畏呀!”
那头的乔恨秋没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身旁多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哥。
乔祥元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嘴里吧嗒吧嗒,觑了一眼台上:“听了傅老板好几回戏,还是头一回出错,妹妹,你说你怎么赔罪?”
“与我何干。”乔恨秋躲着他扔得瓜子壳,目光也从戏台上收了回来。
“还说与你无关?恁好的美人坯子往这一杵,就是霸王来了,也难免不晃神。”乔祥元一向没个正样儿,打趣妹妹,乔恨秋也没跟他计较。
哪知他蹬鼻子上脸,怂恿道:“你叫小厮送个物件去后台,就当给傅老板赔罪了。”
乔恨秋瞠目结舌:“我进来时不是花钱了么?怎地还要二道票?”
乔祥元对这妹妹不解风情嗤之以鼻:“捧角儿嘛。”
乔恨秋被乔家上下宠着,手头一向宽裕,不缺这几文银子,实懒得花心思去挑什么礼物。
干脆把眉一横:“唱戏的怕看焉能吃这碗饭?”
“哎呀呀!”乔祥元知道自己对牛弹琴,干脆也不指望她了,兀自叫小厮准备了礼物,打着五小姐的名义送到后头。
那边傅
安洲唱完,回到后台的小屋子褪下戏衣,里头的衬衣都被汗淋透了。
还没到三伏天呢,就算卖力气也犯不着出这么多汗,他有点闹心。
准确的说是心里痒痒的,没着没落的。一个人愣了一会儿神,才从小屋子走出去。
有剧场经理过来,唤他的名字:“傅老板,这是东家送来的。”
他报了一串名字,他只是点头,还在用毛巾盥手。
待听到乔家五小姐乔恨秋的名字时,手腕一僵,重复了句:“谁?”
“乔恨秋。”经理说完,便去忙别的事了。
上座率高的戏园子不比别的,窑子一开张,每天都忙得跟赶集似的。
傅安洲跟乔祥元有过一二往来,乔恨秋今日坐那位置,就是乔祥元的专座。
原来她叫乔恨秋,以前只听说乔家有位如珠似宝的五小姐,上头四个哥哥,又被爹娘捧在手心。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着,兴许是从前一直留洋读书,刚回来。
一点点咂摸着,打开她送的东西,匣子中橙光闪闪,竟是一对钗,一对簪,一对丁香。
这傅安洲就不明白了,她送他女孩用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呢,自个又不是唱旦的。
这么想着,跟他搭戏的关含璋关老板偏头瞧过来,只见里头一对碧玉镯,一副多宝璎珞,一支蝴蝶穿花簪。
尤其那簪头的蝴蝶翅膀还一颤一颤的,稀碎的花纹在流光下熠熠生辉。
傅安洲没什么避讳的,看着这摊东西犯了愁:“你说她
是什么意思?说我是女人?”
","downloadAttribute":"1","onlytentHide":"0","preChapterUrl":"/r/558329114/558329124.htm?z=1&ln=10002441_25584_3801_2_380_L5&cm=0000&z=1&is_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