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苏是信得过楚知南得本事的。
这姑娘瞧着人畜无害,实则城府之深叫他叹为观止。
她甚至有未卜先知之能,教她如何一步一步讨好许太后,让许太后一步一步沦陷。
许太后如此一个多疑之人,她却能有法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闹出动静,而叫许太后浑然不知。
当真是人越美,心思越是毒辣,他完全不敢生出任何异心,就怕被她察觉后直接灭口。
对于强大的人,他要么比她更强大,要么诚心臣服,方为生存之道。
对于楚知南,他已经彻底的城府,并再不敢生出任何异心。
只在长乐宫内待了半柱香得功夫后,施云苏便回了凤栖殿去。
许太后今日极累,连下床都有些费力,便与外人称病,连早朝也未跟着天子上。
听得施云苏从长乐宫回来,立时唤了巧儿将人带来,隔着帘子卧在床间,声音略带沙哑,“长公主如何说得?”
“回娘娘的话,长公主说她尽快催催二位尚书大人,请您放心,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此事。”
“说来她也的确未曾接触过这些事儿,慢些倒也可谅解!”许太后道,“你觉得长公主,如何?”
昨夜她似乎也问过此类似之话。
施云苏眼眸微动,“自是无法同娘娘您做比!”
“是么?”她笑笑,“熙乐公主带你入宫,于你而言算是有知遇之恩呢!”
“奴才感激公主殿下,但更钟情于太后娘娘!”施云苏半躬着身子,一副卑躬屈膝模样,“在奴才的心里,太后娘娘永远无人能与之做比!”
无论是哄她开心之话也好,还是谄媚奉承也罢,此话的确能叫她欢心。
但他终究是楚知南带入宫中来的人,心里多少会有些芥蒂。
“那你可觉着,那丫头有逆反之心?”
“嗯?”施云苏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奴才不知娘娘所指何事,但奴才瞧得出来,殿下是真心待太后娘娘臣服的,眼里心里都是您呢!”
“是么?”许太后仔细回想了一番,倒也是真是如此。
罢了,罢了,这宫内所有的权都握在她手中,莫非还怕一个小小得公主殿下能翻天不成?
不过是一只笼子里的鸟儿罢了,掀不了什么大风浪。
她眼下极是稀罕施云苏,多玩玩也无妨。
这般一想,她将手从帘子内探出来,“伺候哀家起身!”
巧儿自知许太后所指之人乃是施云苏,当下未做声,只福身后便退了出去。
施云苏恭恭敬敬的将侍女准备好的衣衫拿在手上,小幅度的掀开了帘子。
床上之人只着了一件肚兜,身子曼妙,保养得极好,当真能叫人生出一股冲动来。
许太后最是满意他的反应,捂嘴笑了出声来,抬起手,“来,伺候哀家起身!”
若不是身子实力不允许,他眼下当真想要再扑上去。
有些东西,啃了便啃了。
他将衣衫递过去,带着万般柔情唤了一句,“娘娘!”
……
施云苏此事一成,对于楚知南而言,又是一个小小的进展。
眼下她只需收集吏部的罪证,等外翁回京,便见吏部尚书拉下台,让朝廷大换血。
但吏部倒台后,该让谁上?
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三省六部,六部她已逐渐勘破,马尚书与李尚书好拉拢,但张衡飞与罗光礼……
许是因张岐山的缘故,她忽然想给张家一个机会了。
张岐山虽是个纨绔子弟,但难得有人合她心意,在置办许多小事之上,能叫她省去许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