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登基已有数十年,虽是年幼,但这几年已然成年。”
“齐氏一族本就人丁稀少,到齐煦这一代更是萧条。不能再长此以往的这么下去。”虞莺不觉忧心忡忡,这让她不由想起先王也就是她的儿子敏王。
当年敏王便是从不喜女子在一旁侍奉,一开始她本是以为国政根基不稳,齐敏是忙于朝政,谁知竟是全然对女子没有兴趣。也就有了为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之人,连着这天下都全然不顾,甚至是与自己反目成仇。
很好,既是如此她便再寻找新王,新王虽是刚刚成年,心智尚不成熟,但他的手段却凌厉,更是杀伐决断从不优柔寡断,与过于重情义的齐敏大为不同。也许敏儿本不属于在这王朝之上,终究是被所谓的枷锁束缚。
已将错过一次了,所以她绝不会允许现在的齐煦再次的重蹈覆辙,必须要找些的绵延子嗣,她一个不安的心才能放下来。
虞莺眸色忽而变的阴沉,吓得服侍她的秋素被这冰冷的眼神数九天里吓得出一身的冷汗。“圣母太后,您有何吩咐。”
“你给我盯紧了王上,看他最近到底有没有宠幸美人,抑或是在那个伶人处下榻。”她瞳仁收缩,这次绝不允许再出一个为了所谓的感情而全然不顾临照的王上。
临照已是元气大伤,绝对不能再有一个意气用事的王上。
“诺,奴婢知道了!”秋素退
下,赶忙差遣人去打听齐煦最近的动向。
雪花已经没有停歇的迹象,兀自飘落。
窗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雪花轻盈的落在掌心。
“太后天寒,您本该歇息了。”服侍的侍女为雪蓝心披上长袍。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雪后不由念出。
雪花在手中消逝,终究是留不住。
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个年头,她也成垂髫懵懂的少女成长为一个妇人,只是永远的囚禁在这宫墙之中。十年前的她本是兰陵国最骄傲自豪的小公主,深的兰陵王和众王兄的宠爱,更是老兰陵王的心尖肉。也就养成了她从小跋扈张扬的个性,几乎整个兰陵都以她为尊。
可是她为了那颗本遥不可及的心答应了和亲之事,只是事与愿违。她本不该奢求的,不属于她的为何苦苦的争夺,最后的结局呢?
那人宁愿放弃整个江山,他甚至成为疯子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她多想回到十年前初次见到齐敏的那一年,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只是一眼她便已经爱上了他。什么骄傲,什么尊贵殊荣的公主身份,为了他都可以抛弃,她只想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只是结局却是凄惨万分,齐敏的心中始终没有她分毫,齐敏的心早已经被另外一人满满的占据,而自己只有终日在这宫墙中凄惨孤独一生。
“太后您又想
起先王了吧!伤感易损害身子,您可得仔细自己。”侍女关切道,不觉又塞给她一个手炉。
“这身子又有什么可惦记?我这心才是彻骨的寒冷,我有点想哥哥了不知道哥哥这些年过的还好,在兰陵他可是最疼我的!”
雪蓝心想到自己的哥哥雪冉脸上终是浮现少女恬静的笑意,她依稀还记得自己和亲的那天,雪冉站在城阙上,一直望着自己婚车离去。
即使那天的雪很大,他始终没有眨一次的眼睛,她知道哥哥是怕落泪,他是兰陵的王,是不能在自己的臣民面前落泪。
“雪儿就要出嫁了,哥哥以后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雪蓝心哽咽道。
雪冉微笑着擦拭自己妹妹眼角的泪水:“恩,你也是,日后成了家,就要相夫教子,不比在家中随意,若是受了委屈,哥哥断不会轻易放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