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麦种吃个一干二净。后来实在是没法子,大家伙就半夜去山里,喊着惊走他们。”
漓潇叹气道:“这可真辛苦。”
在喊声之中,俩人继续往前走,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那路边坟地,该是一家祖坟,大半夜的,妇孺提着灯笼,青壮手持铁锹铲子,分工进行。
漓潇注意到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各自手提一盏灯笼,踩在杂草堆里,挨个儿去看那墓碑。看主人是谁,碑是谁立,生在何年卒在何年。
漓潇笑着说道:“你看他们,其实一个比一个怕,为了面子,硬撑着
呢。”
猛地想起年幼时,与余衫互相比较,刘清说他昨个儿过了子时才睡,余衫则说,他偷偷往先生茶壶里头撒了尿。比较之下,显然是刘清完败。
“年幼时的诸多比较,互相攀比,其实在大人心中,都是极其幼稚的。可那份童真,失去极易,想要拿回来,绝无可能。”
所以有时候瞧见溪盉趴在琉璃盅前,硬逼着那阴阳游鱼一个做娘亲一个做老爹,再随意找一个小石头块儿,那就是两条鱼的孩子了,然后又逼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刘清在发笑之余,其实很庆幸。庆幸自家闺女,还有那份童真。庆幸自个儿没让溪盉连这点儿童真都留不住。
打算离去之事,那两个孩子已经回了下葬自处,与自家大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双手捧着些东西,快步跑来。
两个孩子说的是本地方言,不甚拗口,与古蜀那边儿有些相似。
“哥哥姐姐,今个儿我太爷爷下葬,这是些油炸果子,千万别嫌弃,就当是受我家先人一份福泽。”
刘清赶忙接过油炸果子,转身递给漓潇,伸手各自拍了拍两个孩子脑袋,笑道:“果子我吃了,我是个剑客,还是个读书人,以后可以先读书再学剑,像我一样可好?”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刘清,齐声道:“可以吗?”
刘清笑道:“自然可以。要记住,但凡好事儿,只要想做,就一定做得到。可能过程会很累,但结局一定是好的。”
两个孩子点点头,笑的极其开心,转头跑回大人那边儿。
墓穴一旁,有个拄杖老者笑着朝刘清一作揖。刘清作揖还礼。
走出去一里地,刘清拣起那油炸的,蝴蝶似的果子,放在嘴里一嚼,呦呵,嘎嘣脆。
漓潇询问道:“如今你体内五行齐全,给这两个孩子,一个留了一枚水属种子,一个留了一枚木属种子,虽然是随手而我,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大机缘了,就不怕他们接不住?”
刘清摇头笑了笑,递去一枚果子给漓潇,然后笑着说道:“看看你我周围。”
漓潇面色诧异,虽是肉眼不可及,可她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子微弱气运,在护佑自己二人。
刘清笑道:“对我们来说,这气运微乎其
微,可对他们来说,这是祖先余荫。愿意分给我们,已经极为大方了,毕竟是陌路人而已。我给那两个孩子一丝机缘,也算是了解因果。”
漓潇咧嘴一笑,问道:“当即受因,当即结果,刘公子这算不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某人飞思急转,叹气道:“漓姑娘用词不当了啊。”
二月二,龙抬头,蛇出洞。
大多地方都有个龙抬头的说法儿,不过刘清家乡那边儿,后边还带有一句蛇出洞。
就是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最怕寒凉的蛇也出了冬眠之处。
只不过在这栖霞洲,乃至于金霞小洞天,用不着的。
刘清依旧是一身竹青长衫,这个颜色他很喜欢。漓潇换上了一身缥色薄衫,脚下依然是一双藕荷鞋子,也收起来了风泉。
缥色,其实是淡青色,穿在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