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回去,轻声道:“你自个儿留着吧,我这次受伤,利大于弊。慢慢痊愈之后,起码能将神桥凝实几分。”
溪盉埋着头说道:“师傅,我不想跟着你去玩儿了,我想回清漓山去。”
哪儿能不晓得这丫头在想什么,刘清笑着说道:“想回去可以让春熙带你回去,可我觉得,溪盉年龄还小,不必着急修炼的,该玩儿就得玩儿,别耽误念书就行。当师傅的一趟读书,是个半桶水,我希望我的开山大弟子,会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学究。”
只是话刚说完,刘清便觉得自个儿说错了话,不该给溪盉老早挑上担子。
所有的“我希望”,都是不小的担子。
所以刘清改口道:“其实我更希望,溪盉能做自己
希望做,溪盉做的事儿。”
小丫头埋着头,轻声道:“我希望能帮着师傅打架。”
一旁的孟晚山唏嘘不停,“瞧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徒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这天夜里,春熙领着溪盉,孟晚山带着罗杵,乘坐一艘飞舟,往清漓山去。
只剩下刘清与紫珠,搭乘一艘太和渡船,直往西南。
从二月份一直寻到四月份,足足两个月,竟是没有半点儿盘瓠的消息,刘清便只得带上紫珠,从骆越往西,过婆娑国,往贵霜去。
这贵霜,其实有个小西天之说,国土之内,学佛信佛者,十之九八。
刘清还是一身白衣,背着长剑。紫珠则是换上了一身水蓝长衫,女账房似的,跟在刘清身后。
这丫头死活不肯把包袱收进乾坤玉中,说是背个包袱,才像离乡客嘛!
贵霜言语甚是生涩拗口,刘清本以为那古吴之地的吴侬细语已经是极难极难,可那也好歹能听懂一二。可到了这贵霜境地,刘清这才发现,贵霜话,才是难学。
往贵霜王城富楼沙,还有万里之遥。
一路上瞧见不少衣着褴褛,却嘴里念念有道,一步一磕头,五体投地往前挪去的贵霜人氏。
紫珠问道:“山主,这是做什么?”
刘清轻声道:“青唐那边,也能看到的,这是信众前去心中圣城,极其虔诚。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起身后前行到记号处再匍匐,如此周而复始。若是遇到河流,需要涉水渡船,则先要在河边往复磕足了过河距离,才能上船。”
紫珠闷声道:“这不就是苦行么?”
刘清笑了笑,说道:“也算是。不知这处如何,反正我当年与先生远游,见过个稀奇事儿。咱们秦人也好越人也罢,总之胜神洲江河之地,礼佛一事,鲜有门户之别,可这边儿,好些不大一样。各家信仰,不一定都一样。虽然所敬都是佛陀,可信奉的寺庙不一样的,常常大打出手,明明同是一教,却老是称对方为异教徒。此事,天下独一遭。”
早年间听先生说过,洮水往西,早年无桥,好不容易那地朝廷愿意出资建桥,可两岸百姓却为此大打出手,原因便是,两岸村落,所信奉的佛陀
不一样。
紫珠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反正以后都得归大秦管了。
的确,已经瞧见了不少秦卒。
说话间便有一位将军策马而来,远在十丈之外翻身下马,走上前抱拳道:“见过刘先生,末将呼延豹,等先生良久。”
刘清抱拳回礼,笑道:“呼延将军等我作甚?”
呼延豹直起身子,笑着说:“元帅坐镇富楼沙王城,正在筹建贵霜行省。暂时设立了四大都护府来稳定局势,我碰巧在南边儿,便受令,若遇见先生,便替元帅传话,让先生尽早赶赴王城。”
刘清笑着摇头,“都已经有人来接了。”
一道白衣身影凭空出现,金发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