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阳气已经耗尽,和尚给的那碗水,起不到延寿几天的作用,刘清估计,是那位和尚以自身功德化水,过继了一口阳气,把溪年的三魂七魄暂时锁在肉体里而已。
次日清晨,刘清敲开了粮油铺的门,说了几句话后,溪年的弟弟瘫坐在地,放声痛哭。昨日吵闹不休的妇人也埋着头,看得出来,心中极其不是滋味儿。
天下哪儿有天生的冷漠人?
一袭青衫继续往南,不过身边多了个穿着绿衣的小丫头。
溪盉歪着头问道:“师傅师傅,我们走了爹爹怎么不来送我?”
刘清顿了顿,挤出个笑脸,轻声道:“你以后是要当仙人的,你爹爹说让你好好修行,长大了回这里看他。”
本来不想撒谎,可实在是不忍心。
刘清想过,这丫头会不会是某些人的算计之一,可想来想去,他觉得,即便是算计,他也认了。
一路往南,有一条去往殊乌京城的官道,然后在京城乘船,沿着那条贯穿半个殊乌王朝的运河南下,再经过数个小国,年前大概是能到瘦篙洲南边的渡口。
谁成想,走到一般,在一处官府驿站又碰到先前那位工部尚书,还有那位“准皇后。”
中年人当即大笑,招手道:“小友与宋某真是有缘啊!来来来,咱们再好好聊一聊。咦!怎么几日不见,身边还多了个如此好看的小丫头?”
一旁的山河境随从已经眯起眼,刘清不想搭理他,只是淡然一笑,随意道:“顾好你们自己。”
说着便抱起溪盉,温柔道:“别怕。”
几道破空声音响起,一位金丹境界的黑衣人御空来此,冷眼看着那位尚书一行人。
随从武夫当即转头对向那个金丹修士,皱眉道:“未来皇后在此,怎敢如此放肆?一个金丹修士而已,我殊乌王朝是你惹得起的?”
刘清理都没理,心中着实有些瞧不上这个山河境武夫,心说堂堂山河境,连个金丹修士都怕?还是说如今天下武夫太少,你们一个个都成了纸糊的?
金丹修士淡然道:“杀的就是未来皇后。”
那位未来皇后冷不丁朝着刘清大喊:“你就这么不管我了么?”
这一句喊出,无论那个山河境武夫还是金丹修士,都转头看向刘清。
刘清冷笑一声,对那位尚书大人说道:“你就这么不管她了?”
瞧着人五人六,瘦篙洲第一大国的二品尚书,几次三番任由自家闺女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往火坑里拉?
那个山河境武夫与金丹修士齐声怒喝:“休走!”
溪盉有些害怕,紧紧搂着刘清脖子,极小声道:“师傅,他们是坏人吧?”
刘清伸手摸了摸小丫头脑袋,笑着说:“不要紧的。”
猛地一跺脚,方圆三十丈内猛烈颤动,一条十余丈宽的沟壑凭空出现,横在官道正中。
那二人眼皮子打颤,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刘清背着溪盉缓缓往前走。
那位尚书苦笑着与女子说道:“藤霜,当皇后不好么?荣华富贵,一生享不尽啊!”
女子面露凄惨笑意,猛地拔下发簪抵在脖子上,哀声道:“我就是你藤逢甲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么?”
藤尚书吓了一跳,急忙伸手阻拦藤霜,可女子一连退后几步,藤逢甲哀求道:“你哥哥外放边疆,你若不嫁,我们一家哪儿还有活路啊?”
刘清走的不快,那边儿言语尽入耳中,背后的溪盉轻声道:“师傅,要不然咱们救救那个漂亮姐姐吧?”
刘清笑道:“为什么救她?”
小溪盉以额头碰了碰刘清后脑勺,撇嘴道:“若是我不喜欢的人要我做他徒弟,我也不会答应的。”
暗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