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当掌门的大多也只是三境,一境武夫已经极其不错了,若是去参军,怎么也能做个校尉当当。
说起这个,遇秋这小子这些年可是出尽风头了,不光是孤水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前两年听说已经一跃称为四品将军,破格从齐王手中接过了京城巡防营。
也不知这小子娶了思思没有,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若是让人家姑娘等着,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刘清心中自嘲一句,若按这样算,自己都已经快三十岁了。
得亏不会变老,若是甲子后成了个老头儿,还怎么好意思去寻漓潇?
路上过去几处小镇,这些看着着实不富裕的镇里,居然个个都有神庙,供奉的也都是山神。
按那位城隍爷给的舆图来看,此地属于谷县管辖,而这谷县的山神城隍皆是后来补缺,若不然早就来围杀刘清了。
这小浊天内,好像并没有寺庙,更没有道观,唯独就是山神水神,还有城隍一类的的。
刘清有些疑惑,便询问赶车的老者,“老伯,此地的山神很灵验么?怎的有这么些个山神庙?”
赶车的老者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个谷县啊,十分邪性,打从十年前起,动不动就丢失孩童,这些年也不知道丢了多少孩子。怯月国那位女皇陛下派了不少人来,也是没查出什么,就好像这些孩子凭空不见了似的。”
刘清微微皱眉,还不等再次发问,前面的马帮头领便沉声道:“老夏,忘了咱们的规矩了?我们十几年了平平安安,靠的就是不惹事,不多嘴。”
老者赶忙闭上嘴巴,都不敢再与刘清闲聊了。
怯月国地势极高,境内没有大水却极其多雨,离着谷县还有二十里地,猛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众人只好就地扎营,搭起几个帐子护住货物,十人围着六辆马车,就这么凑活避雨。
一连下到天黑,还没有停雨的迹象,他们便又搭起一个帐子,垒起简易灶台,就这么煮一大锅疙瘩汤。
那位马帮头领亲自端了一碗疙瘩汤过来,笑着说道:“出门在外,我们又拉着还算值钱的东西,自打有了马帮,就有这些规矩在,你也别见怪啊。”
刘清笑着摇头:“怎么会,有些时候多管闲事就是惹事,这我懂。”
规矩,进小浊天的第一天,那位杨姓大髯汉子便说了这两个字,后来六人齐聚,他又说了。那位破了规矩的城隍一说出这些便死,还特意提了一嘴,那位船夫也得守规矩。
那位船夫,很可能就算小浊天的主人,连他都左右不了这些古神灵。刘清很早便有些猜测,那位藏在最后的船夫,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守门人,守着小浊天通往外界的一切门户,如那些神灵本该待的天外、地下。之所以要以这种几乎倒贴赠送机缘的方式引外界人入内,应该就是自己无法动手,要借自己这些人,斩尽小浊天残余神灵。
到了夜里,刘清猛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后又闭上眼睛,那位马帮头领也察觉到了什么,赶忙睁眼,一把握住长刀,大喝一声:“都起了,有蟊贼。”
话音刚落,一片火光从山林蹿出,数十个人已经围住马帮,手里都提着极其粗制滥造的刀,可再烂的刀,也能杀人。
马帮头领眯眼看向那几人,咧出个笑脸,笑着说:“各位好汉爷,我们花钱买路如何?我们马帮虽小,可与刀爷还是有些交情。”
有个壮汉撇着大嘴开口,询问道:“刀爷?哪个刀爷?”
马帮头领笑道:“三国绿林总扛把子,林三刀。”
壮汉冷哼一声,“我还管那个?不知道哪些绝户东西把这周围几十里的孩子都偷了,愚昧百姓掏光家底儿去建庙,老子我都大半年没收到他们的供奉钱了。刀爷?他是个锤子!老子百八十号兄弟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