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众报了才艺表演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几个男生勾肩搭背静颇大,而其中那位戴着耳钉的男生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陈折。
他还是那样帅气地干净利落,只是少了几分吊儿郎当;校服随意敞着,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抵着下巴,显出一股少见的成熟。
他正和旁边的男生谈论着什么,看见台上的熟人,随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笑容和那耳钉一样张扬耀眼;只是眼底淡淡的黑眼圈被藏起来,无人发现也无人关心了。
台上的宋冉冉愣了下,差点没接上搭档的话。
“哟,陈哥真会啊,人女孩子都脸红了。”男生打着趣,却瞥见旁边的陈折笑容霎时淡了些,垂下眸子显出一分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些事再现的时候,只会因为某些差别和勾起以前的回忆而让人感到不快罢了。
陈折摸了摸耳上的金属制物,就像
这枚耳钉,摸到的时候就会想起之前某个温声细语劝他的声音:“让我看看取下来什么样子嘛……咦,不戴就更帅气了,真的。”
后来他果然依言取下来一段时间,没人知道他只是讨女孩子欢心,还没讨到,女孩子就放弃他走了。
说来也挺丢脸,陈折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多了丝自嘲的意味,朝四下看了眼,并未见到那个瘦弱安静的身影,顿了下才语气随意平常地回:“……我要真会,也不至于现在还单着了。”
“这话可不像咱陈哥一贯作风啊,”男生油嘴滑舌多话道,“也就是没遇着喜欢的,不然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折敛了笑,最后一分吊儿郎当也消失了,他并未搭腔,只提醒道:“行了,再仔细记记走位,别给咱节目整不过了。”
然而刚刚男生的话还在脑海里盘旋,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回答道:
就是因为喜欢才做不到手到擒来,只能束手无策啊。
此刻陆雾正在后台等待,这里没有人,她和黎白站在一起,轻声交流着关于一会儿上台的细节。
正说着,她低头看了眼稿子,还没修剪的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女孩子用手轻轻理了下,咕哝了句:“好像该剪了。”
黎白看见她掩在刘海下略带懊恼皱起的眉头,和低垂的圆圆的眼睛,心里却觉得那刘海也如此可爱,剪了有些可惜。
心头一,他伸出手理了下那刘海:“我可以帮你编一下吗?”
陆雾愣了下,少年的手指虚虚挨着她的脸,女孩子自然地浮上红晕:“啊……好的。”
“我母亲头发很长,养的很漂亮,以前我想讨她开心,就学了各种各样的编发样式,”
他轻轻取了皮筋,纤长的手灵活翻,像是解释又像是随意地聊天,语气轻松平常。
“编好之后母亲很开心,但是又总会训斥我,说我这双握笔的手不适合做这样没意义的事。”话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上移,看进陆雾的眼里,“不过我觉得,给女生编头发,是件很浪漫的事。”
原书里似乎有提过,黎白有位病弱美丽、又十分严格的母亲。也怪不得他这样清冷难以接近,又在此刻显出分外的柔情。
在距离过近的当下,这
句隐隐暧昧却字字清晰,少年的目光总是暗含真情,不逾矩又撩人,在此刻和陈折意外地相似——如树稳重又蓬勃生,陆雾想,如果她不是陆雾,也一定会心。
不过她此刻是陈玉。女孩子总是招架不住这样的言语浪漫和意有所指,耳根通红的同时,她飞快躲开视线——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成一只熟透的苹果。
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