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的清风浮动了几缕黄色纱幔,黄色的悲悯寺,似是要融入云端,与黄色的山峦相容,真假难辨。
隆隆钟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诵经声,遥遥传播千里!
这里人迹罕至,山峦叠嶂,黄土川渝之地,绿植稀缺,若不细看,就会毫不意外的忽略掉穿入云端的黄色孤殿。
几百年来,凡间修仙之人都纷纷前去普陀山,寻觅悲悯寺,寻觅女佛陀,但历经百年,几代更替,他们只找到了绵延无尽的普
陀山,却无人寻到悲悯寺,更无人见过女佛陀。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再热衷于寻找天外弥勒,慢慢的,女佛陀在他们心目中也逐渐成为了不可寻得的佛音,又或是更本不存在
于人世间的神明。
但关于女佛陀的传说,依旧在人世间流传,写成了话本,专门被说书人用来说书。
九月份的岭南之地,告别了温润的初春,迎来了炎热的盛夏,烈阳当空,清泉滚滚。
苍岭山之下的青怀镇,热闹非凡,以往来这里消遣的都是些身着踏云归蓝白弟子服的少年,这几日,身着弟子服的少年倒是少
了许多,来的都是些外乡人士,大多数年龄都于十四五岁左右,少数也有二十多岁。
踏云归这几日正开办仙剑大会,多数长老门下的弟子都加紧修炼,以夺得三年一次的仙剑大会榜首。
仙剑大会先是对派内各长老门下弟子的考核评定;然后是对那些入门已三年的弟子进行筛选,合格的进入内门,拜入长老门下
,不合格的留在外门,由专门管理外门的长老进行管束;此外,仙剑大会又会新纳入一批弟子,进行灵流测试,合格的留在门
派,不合格的,拒之门外。
这只是踏云归内部的弟子考核,整个修仙界每五年开一次灵剑会,届时,将会由多个门派挑选优秀弟子,进行术法较量。而踏
云归每三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则是为灵剑会挑选新秀。
茶馆乐坊中,说书先生对那些新来的弟子讲述着女佛陀的故事,个个没啥见识的穷酸少年睁圆了眼睛听那些纯粹胡编乱造的奇
迹事件,对此,说书先生心中甚是欢喜,便添油加醋,嘴上功夫更是了得。
“传说呢,这位女佛陀心怀救世之心,拒绝了佛祖的邀请,留在了人世间,普渡众生!……”
“先生所言差异!”
一少年略显英气的声音打断了说书先生的滔滔不绝。
众人向他看去,只见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蓝白相间的劲装,站在茶馆门口,斜依着门框,怀中抱了一把玄色长剑,长腿黑靴
,墨发高绾,银冠相扣,齐短的流海遮住了半边剑眉,眼眸深邃,略含些许狡黠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勾,自是带着几分少年初
长成的滋味,俊美无双。
“人世间唯一一位佛陀,其佛号为木沉子,住在普陀山悲悯寺,其样美艳绝伦,人间绝迹。广袖罗纱,红衫银项圈,皓腕中红带
轻绑,一柄长枪,散着金色的佛光,所过之处,普照大地。传说,这位佛陀因着犯了酒戒,佛祖命其在人间多都留了上百年,
几百年后,他便羽化成佛,飞入西方极乐!”
众位听书的少年一听,目光将信将疑的看了少年半晌,随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说书先生的脸上。
由于故事都是他自己依着原本书中的说法添油加醋编造而来,现下被一群不到二十的少年齐齐盯着,时不时还传来几句责备怀
疑的话语,说书先生瞬间脸红脖子粗。
“乳臭未干的无知小儿,胡说八道,大言不惭!”
宴辞勾了勾唇,目光落在了怀中的剑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