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颁看着刘贤一脸失魂落魄,便凑前一步,悄声道:
“司马!司马贤名在下早有耳闻,观君练军之法、治军之道,便可知君是个真正爱民之人。
这些人虽然都是黄巾,但此前可都是良民,只不过没了土地,失了营生,不得不随着黄巾讨口饭吃。
若是有人愿意给他们块地,愿意给他们点希望,只要能勉强果腹,他们必然乐于安稳下来,不再随着黄巾奔波。
甚至于,为了将功赎罪,或者保护他们刚得到的安稳,他们绝对愿意拿起刀枪拼命!
司马以为,会有这样的人么?!”
刘贤闻言抬头,认真的看着眼前之人。
胡颁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少时举孝廉,做过一任县尉,后来升任广阳县令至今。
他不是酸腐文人,也不是赳赳武夫,此番黄巾攻城,一万人围城一天,五千人又围城一天,以广阳矮小之城,竟然能够防守下来等来了刘贤的救援。
在这个郡城都失守的时候,显得尤其特殊。
“明才兄会是那个给他们希望的人么?”
刘贤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
胡颁摇了摇头,呵呵一笑,道:
“胡某一个小小县令,如何能做的这样的伟业?!”
刘贤沉下脸来,道:
“哦,那公以为,谁才是这个人?”
胡颁笑道:
“这个人非司马不足任!”
刘贤皱了皱眉,却未接话。
事实上刘贤心中早就不忍,但此事干系太大。这些黄巾贼众除了啸据一方的山贼土匪,多半都是无产的流民,他们拖家带口随军游走,可不是只有壮丁,老幼妇孺皆有,若要安置这些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只要司马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在下的广阳县城虽小,也愿意助司马安顿流民!”
刘贤深吸一口气,心里盘算起来。
“呵呵!胡明庭倒是打的好算盘!”
营帐外忽然想起一声轻笑,帐房门帘撩开,两个人并肩而来。
“啊!先生!二位先生怎么来了?!”
刘贤一见来人,大喜过望,连忙起身上前迎接。
来人正是荀彧与沮授两位先生!
“呵呵,我二人见识浅薄,输给了司马,如今自然要来履行诺言了!”
荀彧轻笑道。
轮廓分明的脸上笑意盈盈,眼光柔和。
旁边一张严肃脸的沮授也是一笑,道:
“幸亏我等来的够巧,不然这数千黄巾精壮,便都做了他人嫁衣了!”
言罢,沉下来来直视胡颁。
“胡明庭,只要刘司马出面赦免降卒,你便接收降卒、家眷,即安顿了降卒之心,还填补了广阳人口,好处么你得了,却要司马去担了责任!
明庭做事万一有个不甚公允,以至于这些黄巾又起反复,朝廷责怪下来,要治罪的还是司马!”
荀、沮二人来到营外时,只听到了后面一句,前面他们低声暗语之言却没有听到。
刘贤正要解说,胡颁早就先一步施礼,起身笑笑说道:
“二位先生错怪我了,胡某虽不敢说自己是君子,但却绝对不是小人。
这些降卒如今就在司马的管理之下,若是司马不放,在下虽然有搭救他等的心,也没有这个力。
更何况,司马之名闻名州郡,不但是涿郡,周边郡县也都早已知名。
因此这等义事还是要司马来做,而且,如今兵事已起,司马还需可靠之人充做兵丁,这数千黄巾中还有不少精壮,足可招入营中!
此乃仁心善事,大业之基,胡某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