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打算三日后带一批口脂去郑家脂粉铺售卖，但又不想错过现成的机会，便只能改变计划，提前去找郑如烟。

    今日的生意比起昨日更为冷清，也不见郑如烟与丫鬟在门口揽客，走近一看，才发现二人十分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眼神暗淡无光，没有半点生气，就连他们走入店中也未曾察觉。

    祖巧姚其实挺不喜欢这种被一点挫折杀了锐气的人，只是如今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去接近。

    “郑小姐这是怎么了？”

    两人听到耳畔传来声音，猛地一个激灵，端正坐了起来。

    郑如烟见是祖巧姚，叹气道：“咱们的生意怕是要告吹了。”

    祖巧姚心中一紧，忙问：“这是为何？不知郑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左不过是因为我和我妹妹都开胭脂铺，我爹不想两个女儿都抛头露面，便说到月底谁生意差谁就关铺子回去嫁人。明日我家祖母过寿，请了红菱姑娘，原先我们说好用我铺子里的东西，谁知昨日她却说嫌我的东西不好，还收了我妹妹的口脂。”

    她叹声叹气，依依不舍地环顾店铺：“我估摸着，我这铺子从下个月起，便是我妹妹的了。”

    叹罢，略带歉意地望向祖巧姚：“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我与我妹妹关系极差，就算我把你引荐给她，她也不会与你合作。”

    祖巧姚心里大概摸清了情况，

    很快便有了对策。

    “其实郑小姐也不必如此担忧，还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她拉过对方顺势坐下，装出亲昵的样子：“我给你带来了新的口脂，若是你能替我引见红菱姑娘，这事儿或许还有转机。”

    “当真？”

    郑如烟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若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别说是引荐红菱，我让你入股我的店，不必以银钱入股，我给你顶身股，二十股。”

    所谓顶身股，一般是店铺的资深工人才能持有的人身股，不必出钱，全凭劳力，故而也称其为劳力股。一俸等于一股，通常只有大掌柜才能顶一俸，郑如烟给祖巧姚开出的条件实在高出行规太多。

    真是不虚此行，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她扭头看了一眼卓君临，发现对方紧盯着街道，神情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要见红菱，我帮你安排。”

    郑如烟的话将祖巧姚的视线带了回来，她道：“越快越好。”

    “白日红菱不见人，需得晚上才行，你就在我店里待到晚上，一会儿午膳我请。”

    有意外收获不说，还蹭了一顿饭。

    祖巧姚觉得这一趟是真值了。

    她将自己研制的口脂拿给郑如烟，对方直呼稀奇，看了又看，想要上嘴试用，却没这么做。

    “你想试便试，这么多还怕用完么？”

    郑如烟默默将口脂装好，叹了口

    气：“你不知道，红菱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我就是再喜欢也不能用，毕竟她也算是我的衣食父母。”

    “郑家富甲一方，你倒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祖巧姚笑着与她套近乎。

    “我全家就我那个妹妹自恃高人一等，所以我才看她不顺眼，一个庶出女儿，不过仗着姨娘年轻貌美，得宠些，都敢给我脸色看了。”

    祖巧姚默默记下她话中的关键信息，旁敲侧击道：“明日郑老太君生辰，不知是否邀请了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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