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顿时愣怔住,原来这伤并非是为自己一个人受的,方才的情况那般惊险,她却能想到如此一石二鸟之计,究竟是她从前藏得太深,还是她真的不是祖巧姚?
“你不必怀疑我的身份,我是祖巧姚没有错,”她察觉到卓君临的怀疑,立刻解释:“你就当我的脑子是上天补偿给我的,我聪明些,你也少些麻烦,不是么?”
“我只怕你聪明过头,害了自己。”
“怎会,不是有你保护我么?”
上了药后,伤口渐渐不那么疼,祖巧姚在卓君临的搀扶下出了屋,收拾了满院的尸体,又审了那杀手半个时辰,终于逼他同意上堂作证。
此时已是五更,祖巧姚一想到未知的明天,便辗转无眠。
她无端端死了,不知道父母会不会难过,二十多年的悉心栽培就这样化为灰烬,她想,他们应当是难过的,毕竟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化的利益。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
卓君临睡在地上,闻声睁眼,听出笑声里的苦涩和嗟叹,淡淡问道:“你在叹息什么?”
“你若是被父母利用过,说不定也总爱在夜里唉声叹气。”
这话像是触动了他的某条神经,他愣神一瞬,冷冷道:“睡吧,天快亮了。”
翌日清晨,卓君临拎着杀手,带着祖巧姚便往镇上去了。
三人在县衙大门前击鼓鸣冤,引来众多围观者。
很快,捕头便出来查看情况。
“是何人击鼓鸣冤?”
“民女祖巧姚。”
捕头认出她是祖家小姐,却愣在原地,没有立刻通报。
毕竟祖巧姚的身份太特殊了。
她虽然是祖家嫡出的大小姐,可是从来不受待见,昨日又与祖家断绝了关系。县令向来受祖老爷恩惠,不知该不该帮这个忤逆女。
“林捕头不通报,是看不起我乡下妇人,不肯受理么?”
“胡说八道!”
林捕头略显着急,赶紧安抚骚动的民众:“大人正在处理朝廷的文书,你们且随我进来等候。”
三人进了公堂,林捕头很快将县令和师爷请了出来。
两人一看堂下跪着祖巧姚,相视一眼,颇有些惊讶。
“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祖巧姚,状告祖家夫人刘氏昨夜买凶杀人,若非民女的相公略使得些粗浅武艺,只怕民女如今便已是一具死尸了。”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继母杀女儿?真是最毒妇人心。”
“没想到祖老爷一世英名,竟娶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县令一听是要告刘氏,心里抖了三抖,赶紧安抚民众,拍案道:“肃静!”
“你不是祖家小姐么,她怎会杀你?”
祖巧姚冷哼一声:“我非刘氏所出,如今又与祖家断绝了关系,她要杀我有什么奇怪?”
她朝身侧的杀手怒了努嘴:“这便是人证,大人可以问问他,是不是
刘氏命他前来杀我。”
县令一时犯了难,他心里盘算是保下刘氏借此敲一笔竹杠,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得不做个样子,只能审问杀手。
杀手昨日被折磨怕了,半句假话也不敢说,直接将刘氏的老底都供了出来。
“好个刘氏,竟然如此狠毒!”县令逼不得已装模做样,怒气冲冲道:“去把刘氏给我抓回来,本官要亲自审问!”说罢,又假意安抚祖巧姚:“你放心,本官绝不会让你承受不白之冤。”
“多谢县老爷。”
祖巧姚语气淡淡,朝卓君临看了一眼。对方没什么反应,只是聚精会神观察周围的环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