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轰隆隆地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那个老大夫的家门前。
一座清净的小院,站在门口,还能看到院子里种的树。
若芸在车厢里给江如熠戴上了面纱,扶着她下了车。
“姑娘,就是这里。”王也指着宅门紧闭的小院。
江如熠看了一眼若芸。
若芸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喂,有人吗?”
她喊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出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吱——
门从里面打开,伸出一个头,谨慎地盯着她们,“你们是谁?”
若芸笑着开口,“我们是之前程大夫的患者,之前程大夫给我家小姐下的药方十分有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那药又不管用,求了好多大夫,都看不了,只能再来求求程大夫了。”
若芸笑着的时候十分面善,那门中的小孩看了看若芸,又看了看弱不禁风、戴着面纱的江如熠,心里信了三分。
“爷爷已经年老,不接诊了,还请你们另寻他人吧。”小孩机械地说完,就去关门。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没关系,江如熠有的是耐心。
就这样喊了三次,若芸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好话,那人才犹豫地说,去问问爷爷。
问过之后,小孩才回来,打开了门。
江如熠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在那小孩的带领下,走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屋前。
她打量了两年,身后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丫头,你找我?”
她转头看去,看到胡
子花白的程大夫坐在墙脚的石头上,正扇着一个圆扇,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孩儿见把人带到,就跑去别的地方了。
“丫头,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程大夫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江如熠走到他面前,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伸出来手臂。
程大夫闭着眼睛,摸着胡子把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丫头,你这是有孕八个月了呀!”
若芸的眼睛猛地瞪大,“程大夫,你,你,你说什么呢!”
她们家小姐还没嫁人,怎么可能有孕?
况且,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江如熠瘦弱的身子,小腹扁平,怎么也不可能是有孕八个月的呀!
王也和王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看来,是真的痴傻了。
“哈哈哈,小丫头!”程大夫突然笑着拍了拍手掌,嘴角流涎,眼神涣散,“我这就给你开保胎丸!”
说着,程大夫抓起墙上攀爬的绿叶,又从地上摸了一个树枝,在叶子上开始写。
“小姐,这,这……程大夫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若芸跺着脚说道,一想到他说自家小姐的那些话,心中就有些恼怒,“奴婢看,是眼神都已经不行了!”
王也王之也觉得这个程大夫有些靠不住。
毕竟已经八十多岁,怎么可能还像个年轻人一样?
“丫头!”程大夫的口水流到了下巴,手指挥舞着树枝,将树枝上的灰尘挥得哪里都是。
若芸伸出手掌挡在江如
熠面前,“小姐,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江如熠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从腰间拿出一个帕子,伸向程大夫的嘴角,帮他擦去了嘴角的口涎。
“程大夫,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
“哈哈,白术二两……”
“十二年前,江府,程大夫可还记得?”
“黄岑!黄岑也得有……”
“程大夫当时是给的江府一个姨娘开的保胎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