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怀疑,可王妃没让人传信回魏家,等我再回王府照顾世子的时候,这事儿早淡了。”田嬷嬷因往事唏嘘不已。
林丛丛理顺了田嬷嬷的话,仔细询问才知道在她们被赶走后,携芳院是老王妃在管,事情无论大小都要去请示,这是变相幽禁啊。
她冷不丁想到洛阳王后来要谋反,王妃出身魏家,三代忠良,该不会……
猜到一些眉目的林丛丛继续问:“田嬷嬷,给王妃看病的大夫还在京城么。”
“早不在了。”
“死了还是搬走了。”林丛丛问。
田嬷嬷原本为往事叹息的表情,在林丛丛吐出死字的一瞬凝住了,她仿佛被定格了,林丛丛不知自己竟在田嬷嬷的记忆里丢了一颗闪光弹,把灰蒙蒙沉积的记忆都照亮唤醒。
少顷,妇人脸色急转,她苍白着脸慌忙抓住了林丛丛,骇然道:“他们都死了,一个醉酒失足淹死,一个死在勾栏里。”
回忆起蹊跷的田嬷嬷说,原先看病的老大夫在她被赶回魏家后隔天就死了,第二个大夫是王妃出殡后三天在勾栏里找到的人。
后来连着一年,曾被老王妃派来贴身照顾王妃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从田嬷嬷眼前消失了。
所谓消失,都无一例外死在了别处,这些细节因为林丛丛醍醐灌顶的一问,全都联系起来,摆在了田嬷嬷眼前。
与此同时,一个残忍的事实呼之欲出。
“世子妃,我,告诉世子。”田
嬷嬷攥紧了手绢儿,仓皇无措的要去找尉迟柏。
林丛丛及时拦下了人:“田嬷嬷,你和他说没用。”
“是我糊涂了,那是世子爷的亲奶奶。”田嬷嬷一愣,登时就蔫了,颓然坐回长榻上。
林丛丛暗讽尉迟柏为了老王妃,连元氏都能放,他娘养块叉烧都好过。
“也是王爷的亲娘。”所以知子莫若母,王爷做什么,那老太婆心里门清,甚至可以随时给儿子擦屁股,元氏就是那擦屁股的纸。
这对屎坑里的‘卧龙雏凤’能苟七年,熊孩子他娘功不可没。
两人挨坐在一道,各自缄默。
直到一声推门的咯吱响动击碎了屋里沉闷的气氛,一个意料之外又息息相关的人跨过门槛。
尉迟柏脸色复杂的走了进来,他径直来到林丛丛身边,她扬起头,以为来人要当面呵斥她和田嬷嬷在背后栽赃老王妃。
心里已经打算收拾衣服跑去长公主家演一场戏蹭吃蹭喝蹭住的人,迎着尉迟柏隐忍的视线等对方开口。
尉迟柏都听到了,他脑子很乱,可也察觉到非同寻常:“林娘。”
“你要不想听,我以后都不会过问你娘的事。”林丛丛抢话道。
“柏儿。”田嬷嬷担心他们再起龃龉,起身拦住了人。
“嬷嬷,你怎么不早说。”尉迟柏问。
田嬷嬷难受的低下头,林丛丛啧了一声:“你小命还攥人家手里,你让田嬷嬷怎么说。”
“祖母她对我,一直都是利用么。”
尉迟柏坐了下来,如果只是林娘这样说,他或许只当她是气愤罢了,可田嬷嬷呢,他看向奶娘:“嬷嬷,你告诉我,祖母真的是利用我么。”
“老奴也不知道,可我临走前,王妃偷偷交代,如果老奴有机会回王府照顾世子,切记一定要装聋作哑,当个糊涂人。”田嬷嬷不知自己姑娘为什么要这样说,可她确实照做了,一心扎在携芳院,照顾世子爷长大。
如果不是陛下赐婚,送来七窍玲珑的世子妃,田嬷嬷依旧会继续装傻,不会去想过去心里的种种疑虑,她忆起临别时姑娘欲言又止的绝望,哪里是后宅妻妾龃龉闹的。
田嬷嬷啜泣起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