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不甘示弱。
“够了!”伦贵利一声暴喝,各人当即安静。
“兀那伙计,你个蝼蚁一般的畜生,是谁教你在我们面前,如此胡乱言语?!你若是胆敢再放一个屁,休怪本侯枪炮不认人!”伦贵利一顿臭骂,先将吴平斥退,又向林亚孙道:“林帮主,你觉得本侯要着五船粮食,就是为了喂饱咱们这帮手下吗?你觉得那郑天选区区一个浙江商人,就那么重要吗?
!本侯爷告诉你,若是本侯爷得了这五船粮食,本侯三日内就散发出去!到时候,会有多少沿海渔民土盗,为了这些粮食,来我们这里效力?少说得有十万!到了那个时候,本侯爷就可以去攻打县城,若是本侯杀得痛快了,直接夷平这几个府城,都不在话下!打下府城县城,这大清官仓里面,有的是粮食,有了这源源不断的粮食,还愁没人不来投奔咱们吗?还愁咱们的船没人修吗?你若是依然鼠目寸光,想着庇护这些商人,那你他妈就给我滚!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听本侯的话!”
“这……那我还是听侯爷的……”林亚孙听着伦贵利言语,似乎和蔡牵一样都有些道理,而伦贵利的声势人力,可远不是一个蔡牵能相比的。两相权衡,自然还是要听伦贵利的了。
“侯爷,这些商人还在船上呢,您这样说,不是……”伦贵利身后的黄葵似乎觉得他这般全盘托出计划,有些不妥,当即劝道。
“怎么了,我这番话,就是让他们听了,又怎么了?!”伦贵利根本不把阮元、浙江水师放在眼里,继续对郑家几个伙计道:“本侯爷今天不想多伤人命,就放你们回去。回去了,只管把本侯刚才的话告诉你家老爷,最好也去告诉官府一声,让他们放马过来!就凭本侯这些船炮,难道这区区的浙江水师,那叫什么阮元的穷酸书生,还能奈何得了本侯吗?!”
郑嘉、吴平等人见伦贵利全无道理可讲,也只得沉默无言,不过片刻,小船又已经搭上了梯子,各人在原本的几个蔡牵随从看护之下,一一下了小船,自回归蔡牵船上去了。蔡牵见伦贵利、林亚孙全然不为自己言语所,也索性自行回船,看起来这一万石粮食,伦贵利已是志在必得。
次日,林亚孙的主舰又来了人,要蔡牵和郑家几名伙计全部前去主舰之上,据来人所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郑家众人尽数驱逐,并撕毁当年的和平协议。
这日见了蔡牵,林亚孙面上也既是忧急,又是恼怒,连忙走上两步,对蔡牵道:“蔡牵啊,你怎么就这般糊涂呢?你说咱们水澳帮,本身势力能有多大?就算官府眼下一时昏弱,毕竟他们是官府啊?咱
们在这闽浙洋面若是没个依靠,一两年或许无忧,三五年后呢?十年后呢?难道一直都能打得过官府吗?若没有侯爷帮着咱们,别说别人了,那庄有美说不定都想着吞并咱们呢。这个时候,你非要自作聪明,和侯爷唱反调,那不是自断前程吗?侯爷大如天,这些个郑家下人,我就再宽容一次,留他们性命回去,这样够仗义了吧?”
“林帮主,咱水澳若是真想在闽浙自立,就绝不能有这屈居人下之想!”蔡牵虽然才略过人,毕竟也是海盗,言语之上,并无官场之人那般规矩,只实话实说道:“依我之意,投靠伦贵利,为一时之计,也是可取之策。但咱们在这片海上,不能只想着一年半载之事,也要想着日后的大业啊?若是咱水澳势力足够了,那总有一天,要和伦贵利翻脸,到那个时候,咱们应该主出击,独霸闽浙沿海才是。可眼下伦贵利在做什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榨我们,每次出海作战,拿大头的永远是他,咱们呢?连口汤都喝不饱!若是帮主像昨天那样,对海商之事不仅不力争于前,反而对伦贵利言听计从,未来是什么结果?只能是这闽浙沿海,再无商人愿意相助我等,而伦贵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