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松大人素来清廉正直,是以皇上才授了他陕甘总督之职,难道出兵之事,他还会拒绝不成?”那彦成听着岳父之言,也是一时不解,想想恒瑞做将军镇守方面,其实还是和珅举荐,而松筠从来与和珅不睦,对岳父的疑虑,不免也多了几分。
却不想这番心思
,恒瑞也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忙陪笑道:“东甫,你这就有些多虑了。其实你别看阿哈以前与和珅有些交情,眼下皇上亲政,曝和珅二十大罪状于天下,这和珅作恶多端,人尽皆知。阿哈回头想想,也只是当时一时糊涂,错信了他,本想着那许多罪行,只怕也有无中生有之事,谁知都是真的啊?阿哈也知道,松大人之前素来不附和珅,你看起来,他和阿哈不是一路人对吧?现在早就不一样了,皇上亲政,这福宁贬了官,宜绵、永保撤了职,谁看不出来,再不为皇上效力,就是死路一条啊?所以阿哈与松大人早已尽释前嫌,共同尽心王事了。”
“只是东甫却有不知,这西安将军和陕甘总督,从来都是有隔阂的。这也没办法啊,陕甘总督虽说兼治两省,但甘肃没有巡抚,所以大多会把重点放在甘肃军政之上,我这个西安将军呢,自然要以陕西军务为先了。所以调兵遣将之时,阿哈和松大人也多有抵牾之处,当然了,这也不是松大人的错,只是官职不同,自然侧重就不同了。”那彦成听着恒瑞言语,自知也确是真话,不由得有些犹豫,道:“阿哈所言,确也有理,但我此番前来,就是督办陕甘军务的,阿哈与松大人相熟,就先去信问问,择日共同出兵。若是松大人那边有不便之处,我亲自与他相询便是,总是不能耽误了剿匪大计。”
可就在此时,众人忽然听得门外渐有嘈杂之声,过不多时,竟是越来越近,嘈杂声中,很快渐渐出现了恒瑞府中亲兵的阻拦之声,可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那彦成耳畔响起:“钦差那大人在府上吗?下官……求见那大人!”那人声音之中,又夹杂着恒瑞亲兵的劝阻呼喝,一时听不清楚,几个坐在门边的下级官员见状,也纷纷站起,想要到外面阻挡前来之人。
“切莫手,让他进来!”那彦成听着门外声音,知道恒瑞亲兵并非全然阻拦,有人却是在好意相劝,加上那人自称下官,应该是位官品不低之人,于是立刻出言喝止恒瑞属下。恒瑞见状,面上也闪过一丝不快,片刻便即消散,站起喝到:“外面兵士,可先住手!”将军府亲兵方才止住。
随即脚步匆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客厅门前,道:“钦差大臣那大人在吗,下官有要事,特来请那大人赐教!”
那彦成也走了过来,看面前这人时,只觉他须发灰白,约六十岁年纪,身材瘦弱,可方才那几句话却是中气十足。这人顶珠也是珊瑚,补服乃是二品锦鸡,想来西安一地,二品文官除了在座的台布,也只有陕西布政使一人了。便即上前两步,作揖道:“原来是陆藩司到了,未能及时迎接,是我失敬在先了。却不知陆藩司有何要事,竟要今日便来问我呢?”
这人正是陕西布政使,听了那彦成说出自己身份,也不禁怔了一怔,但随即便如之前一般,回礼道:“那大人,下官陕西布政使陆有仁,今日冒犯大人,实在惭愧,但眼下却有一事,下官想问个清楚,还请那大人赐教。”
那彦成还未答话,台布却抢先道:“陆藩台!你直闯我等酒宴,也未免太不知礼数了吧?那大人今日中午才到了西安,袍服未解,征尘未洗,你怎能这个时候,就前来叨扰那大人?还是尽快回去,其他要事,明日再议吧。”台布与恒瑞关系并不深,但毕竟官品资历都不如恒瑞,只得居中圆场,避免恒瑞和那彦成相互交结,最后不利于己。
“拖到明日,那就迟了!”不想陆有仁竟如此说道:“那大人,下官所禀之事,片刻也耽误不得。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