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轻轻一带,被他拉上车。
四角金铃声起,车轱辘缓缓向前而行。
陆银屏上了马车后,不像昨日生气时那般缩在角落,大大方方地偎在天子身侧。
拓跋渊伸臂一带,将她搂进怀中。
他执起她的左手,看着皓腕上的佛珠,又一次嘱咐道:“不能摘下,可记住了?”
陆银屏伸手一撸,将佛珠摘了下来。
拓跋渊替她重新戴上,又去掐她肋下。
“气我是不是?”
“啊哈…哈…”陆银屏笑得喘不过气,“痒…”
拓跋渊这才停了手。
她笑出了泪花,摸着他给的珠子问:“陛下要焚城吗?”
这算得上是密事,本就不应该让她听到。然而天子没有避忌她,定然是有自己的主意。
焚城事关重大,数百年前董卓焚洛阳,巍巍王气,大汉国都,旧土人民,死伤殆尽。不可谓不残忍。
如今天子也要
焚城,实在令人胆寒。
“你怕了?”拓跋渊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陆银屏攥紧了他的手,她的手粉白柔软,他的修长泛着青白之色。
两只手自然娴熟地交错相扣。
“不怕您。”陆银屏道,“怕的是您得不了好。”
如此柔情蜜意之时,却听她用瀛州话说出这句来,拓跋渊也一时难以分辨她这是感叹还是诅咒。
“若是别人听到今日密谈,朕不会留他性命。”拓跋渊嗓音淡淡响起在她头顶。
陆银屏已经不信他的恐吓了,抓了抓他的手道:“那您弄死我呀…”
他眼眸一沉,想的是回去定要令她生不如死,而开口却是另一番话。
“今日朕带你来,只是想让你做好准备——你觉得朕是一个怎样的人?”
陆银屏笑道:“芝兰玉树,英明神武…”
拓跋渊不屑地哼了一声:“骨头都没了。”
陆银屏继续笑。
“残忍,孤僻,不择手段,我行我素,不近人情,好色。”她缓缓道,像是在诉苦。
拓跋渊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他。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她看到他浅金眸子里紧缩成一个黑点的瞳孔。
“你果然还是恨朕?”他沉声道。
“陛下除了相貌好,哪里都不好。”陆银屏突然变得无畏起来,“这些只是臣妾看到的缺点…陛下恐怕还有更多缺点。”
拓跋渊眼神扫向她脖颈,手指缓缓向下移动。
“贵妃,朕脾气不好。”他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些好听的取悦朕,就饶你这一次。”
贪生怕死的陆银屏却摇头。
“陛下就是这样的人,何况今日不就是您故意让臣妾听到那番话的吗?”
拓跋渊眯起了眼睛。
“陛下残忍,可是待我好;陛下孤僻,可常来徽音殿。”陆银屏双手抚上他掐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陛下不择手段,我行我素,也只在逼迫我进宫之前用过;陛下不近人情,昨夜却为我下厨;陛下好色,也只同我欢好。”
“我说你好,你不相信;说你坏话,你要掐死我。”陆银屏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面上轻轻贴了贴,“明明舍不得,却拘着面子不说,还要吓我。”
“你啊,怎么就这么拧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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