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那个长老之后，打散了他的魂灵，用你的魂灵代替那个长老的魂灵。魔王带着人来收集我们魔族人和你们妖族人的魂灵的时候，我把你的魂灵和另一个长老的魂灵一起交给魔王。魔王察觉到你的气味与我们有些许不同，有点怀疑你的身份，是我用魅术让他相信你就是那个死去的长老。”

    蚩魅略作停顿，复又说道：

    “魔王把所有的魂灵带回去，分别放在阵法中的杜门和死门。杜门中藏着的是我们魔族人的魂灵，死门里放着的是你的妖族子民的魂灵。”

    “阵法？你说的是什么阵法？”冥厝打断蚩魅的话，目光狐疑，“你给我说清楚，别想骗我。”

    “是移花接木阵法，它是我们魔族里有神通的族人，自创的一个阵法。”蚩魅没有隐瞒地回答道。

    “这个阵法有什么用？”冥厝已隐隐猜到后来发生了些什么，攥紧的拳头青筋隐隐凸起。

    “这个阵法其中一个用处是蒙蔽人族，另一个用处是保护我们死去的魂灵不被消灭。”蚩魅又偷偷看了眼冥厝的表情，见冥厝没有激烈的反应，才又说下去：

    “第二天，人族大举来犯，魔王率领一众子民奋力抵抗，不敌，仓皇逃走，故意引人族到阵法中。魔王把人族引到阵法里面后，暗中开启阵法。接下来，两方人马殊死厮杀。在阵法中，每倒下一个魔族人，他们的魂灵就会被传送到杜门中隐藏起来，而死门里的魂灵，就会被释放出来。人族势众，很快将我们的族人杀尽。魔王在倒下前，毁掉阵法。这样，隐藏在杜门里的魂灵就被传送到万丈深的地底下，不被人族发现。人族没有察觉出端倪，自以为已经灭了我们魔族，剩下的人就离开了那里。”

    蚩魅越说越小声，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在阵法中被释放出来的妖族人的魂灵，被人族当成魔族人的魂灵，一一打散消灭，化为虚无。

    妖族和魔族在千百年前同宗同源，是从魔族中分化出来的一族。妖族喜匿于山林，性情狡黠、贪玩，偶尔会离开山林，去到人族聚居地，捉弄人类；魔族占领一方之地，性情凶残、嗜血，经常侵扰人族。

    因妖族和魔族同宗同源，人类并不能区别他们之间的不同。因此，魔王才会想到用妖族人的魂灵代替魔族人的魂灵这样一个办法，用妖族的灭亡换来魔族万年后的重生。

    蚩魅没有说出来，冥厝也能知道，忿恨和怨怒让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浓重的阴霾，戾气陡生。

    “我要杀了你们。”冥厝猩红着眼睛，狠狠掐住蚩魅的脖子，低哑的嗓音让蚩魅不寒而栗。

    “冥厝哥哥，你松手。”蚩魅又是拍打又是用力掰，都没能让冥厝松开手。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冥厝眼中一片冰冷，猩红的眼睛射出嗜血的光芒，掐在蚩魅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

    “不是……我，是……魔王。是他害了……你们，你已经……杀了他，报了仇，不要……杀我。”蚩魅艰难地说着，痛苦地摇头，“我没有……杀你们，我没……有。”

    冥厝恨意凝结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垂下眼帘，在蚩魅快要窒息的时候，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蚩魅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趁着冥厝发愣，偷偷地挪远两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吸气。

    万年前，魔族用手段谋得了日后的一线生机，然而，魔族人的魂灵被困在地底下，经过万年才得以重见天日。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修为不高的魔族人，渐渐失去了他们的意识，变得蒙昧呆滞，如同提线木偶，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进行思考，只知道要誓死服从魔王的命令，叫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丝毫的背叛；而那些修为高的魔族人，在黑暗里醒来，一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逃离深渊，一边苦心修炼，只为日后重回人世间后，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