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在哪儿啊?”
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她穿着不合身的雨衣,也所以,雨水其实早把她也浇透了,她拿着手电筒四处晃着,随着风到处乱扑的雨水让她睁不开眼睛。
“菲菲?”少年也喊了一声。
“哥?”小姑娘终于看到了在雨里坐着的少年,她忙冲过去扶了那少年一把。
胳膊不痛。
可白天的时候,他的双臂明明被那个刺猬头的男生卸掉了,他以为自己的胳膊不能用了。
“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快,快起来跟我回家!”小姑娘的脸上一片狼狈,也不知道那是雨,还是泪。
“不行,菲菲,你先回去,我得去要钱,过了今天晚上,我怕他们不认帐!对了,菲菲,你跑出来了,谁来照顾妈妈?”少年也问。
“有人照顾呢!我听说,我听说你又去了解神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又要做傻事了!”小姑娘哭的凶了起来。
“我没事儿!你快去照顾妈妈!我马上就回去!”少年催着,他也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解神堂。
少年跌跌撞撞地到了这里,门口守着的人认得他,那人远远扔过来了一个小布袋,少年捡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了。
雨很快停了,昏黄的路灯似是又打起了精神,比之前还亮了几分,少年垂着头看着手里的小布袋,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自己身上并没有上次那么难受。
前面的拐角处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巷子里冲出来了三个拿着木棒的少年,那三个少年还带着掉了色的劣质面具。
少年抬头看向了前面。
“我知道你们是谁,虽说我不是人家工会正式成员的对手,可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不是为了手术费,我也不会去受这个罪,你们确定要抢我?”
“别听他废话,他白天都要被人家打死了,再加上他上次的伤,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把他的钱抢过来!”领头的少年挥着木棒怂恿着自己的同伴。
少年也有些害怕,因为对面戴面具的少年说的也是真的,他已经做过一次蠢事了,而且他上次断了的骨头根本没有钱去接,这一次他们又来抢自己,恐怕自己没有体力过这一关了。
可少年还是固执地开阵了。
让他惊讶的是,这一次开阵竟是比平时顺利许多,而且这次的感觉与以往开阵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就像是不管遇到怎么样凶险的局面,就算他不能掌控全局,最起码他也能全身而退一样。
那三个戴旧面具的少年举着棍棒冲了过来,少年盯着他们靠近自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镇定过、沉稳过!
“呼——”
少年红色的法阵上泄开了一圈红色的瘴气,那三个混混在碰到少年的阵线时又立刻缩回了脚。
“这……没法下手啊!我们又不是阵法师,踏上他的阵会被烫掉一层皮的!”
“我就说这个办法行不通嘛!他在人家那里是废物,可我们在人家面前也是废物呀……”
带头的混混没说话,可他也不甘心离开,倒是少年,他并不想多事,只是转身从另一条路上离开了——那三个人,他都认识。
可他不想怪他们,贫民区的日子本来也是人吃人,他们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再往前就是少年的家了。
青黑的墙面裂开了两条缝,电线杂乱无章的绞在一起,外挂的铁楼梯总是在吱吱呀呀的响,楼上还总是传来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咳嗽声。
少年的目光由二楼的窗子转到了楼梯边,他又看到了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她也看到了自己,还冲自己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