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夜色已深,陆良生随她回屋,本想看看豆儿,谁知这俩孩子疯的累了,早就睡着了。
看着儿子香甜的睡颜。男人的眸光不觉变得柔软。
“我过几天要去上京,大约得半个月左右回来。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去酒楼,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取下荷包,递给她,“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用,这次出来的急,就带了这么多。”
杜芸面色一沉,低头看看他掌心的荷包,“给我的?”
聪明如陆良生很快就明白了,瞥了一眼儿子,“给儿子的,他也是我的儿子嘛!”
如此,杜芸变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拿过荷包,不太情愿的收下。
见状,陆良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杜芸把玩着手里的荷包,脑子里想着旁的事情,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
“等我从上京回来,想把豆儿接过去住两天。”陆良生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脸色。
杜芸抬起头,“单纯的住两天?”
她狐疑的挑挑眉,是她想多了么?怎么感觉这厮有点做贼心虚呢?
“也不算是。”在她的逼视下,陆良生心虚的微微垂眸。
女人神色一变,眸光陡然透出几分凌厉,“可是你家人要见豆儿?”
心,没来由的慌了,各种不好的念头纷至沓来。
就像下一秒豆儿就被他们陆家抢走一样,嘴唇细细抖着,眼神中一闪而现一抹同归于尽的疯狂!
豆儿就是她的命!
不管是谁,但凡想要把豆儿从她身边带走,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答应!
陆良生连忙握住她的手,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出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还记得在黑风寨上,有豆儿的那晚?”
杜芸点点头,印象是有的,不过是从原主那继承过来的印象,不是很清楚。回忆很片段。
“其实那晚我中毒了,是一种罕见的毒,很阴狠的毒,必须要骨肉至亲的心头血才可以。”
“这两年,罗不素一直在为我压制体内的毒,不过,这两个月貌似他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陆良生苦笑,最近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上次跟她决裂到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作了两次。
上次过来的时候,罗不素便叮嘱他要把这件事跟她说,当时他没想好该怎样开口便没说。
取心头血虽然不会危及豆儿的性命,但孩子到底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遭罪。
原本,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父亲,从豆儿出生到现在,他没有尽到过什么应尽的责任,让他们娘俩吃了不少的苦。
如今他何如能舍下脸开口说这件事。
因此他一直在犹豫。
这次,触动他内心那根弦的是刚才从这边去饭堂时,儿子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忽然有一天毒发,他再也醒不过来,再也无法看见儿子的笑脸,他怕到时候会让孩子失望。
于是,他鼓起勇气说了,并且也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
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和夫君,他的确是不合格的。
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们为他做什么。
杜芸低下头,略想想,联系起之前几次,忽然明白为何那时季衡就跟有病似的一次一次执着的想要逼她承认豆儿是陆良生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忽然有点不舒服,她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之前你跟你的朋友费尽心思的想要证明豆儿是你的孩子,是不是就为了给你解毒?”
还有隐含的半句话。
而非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小孩子可能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