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子垂眼继续手上的工作，“两百年前与远坂家缔结契约后她便离开了这片土地，余下的工作皆是她从梦中教授方法，然后由我来继续在冬木进行，这我早就同您说过了，不是嘛？”

    “但是，您说的那地方未免也太过奇怪……”

    “地方？”远坂时臣懵懵懂懂，“什么地方？”

    家主深吸一口气，不知要如何和自己的儿子解释那位相当不可思议的龙神所作所为：“两百年前的初次圣杯战争结束，那位神明其实就以‘要去找个老朋友’这种理由拒绝待在冬木……翠子大人，我能理解您不愿意让神明与我等一般人类见面的保护欲心理，可是您拿出来的理由未免太过奇怪了。”

    远坂时臣并不能理解父亲的无奈。

    “可是，让神明大人待在一个地方这本身就很奇怪？”

    “说的奇怪不是这里！”家主愤愤反驳道，神情复杂地看向了那边的神色自若的巫女：“请您解释一下，据说您从平安时代开始信仰的那位龙神，要去的地方是——”

    “格陵兰。”

    翠子相当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和她外貌相当违和的地域名字。

    少年的远坂时臣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那是哪里？”

    家主幽幽道：“那地方在欧洲，丹麦的属地。”他停顿一瞬，忽然又怒而看向神情平静地巫女，震声道：“据我所知，您在第一次听到欧洲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在日本本土的偏远国家！”

    翠子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是，明明很奇怪！”远坂家主一脸痛苦，“就算您不愿意见我们，也不至于扯出这种连自己也圆不过来的虚伪谎言。”

    偏偏巫女神色是令人绝望的淡定。

    “我没撒谎。”

    “好，那么假设我姑且信了您的话，”家主沉声道，“就当在下相信平安时代的龙神知晓欧洲的国家，而且还知道相关地域的名称……那么您当时和我解释的龙神那位故人的名字是？”

    巫女仍然是没有丝毫停顿地飞快吐出了那个名字。

    “阿特拉克·纳克亚，神主说她们是生死之交。”

    “……”

    远坂时臣看见恪守家训，无论遭遇何种极端情况也要秉持优雅的父亲，忽然面容扭曲了。

    “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龙神，曾经与传说中的酒吞童子结义之交、并在数百年前便坠入黄泉被黄泉女神束缚住的龙神……认识一位远在欧洲岛国的……朋友。”

    因为先祖便是那个年代寥寥可数的基督徒，远坂家主倒是没觉得名字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表情相当沉重的看着翠子，幽幽道：“您便是如此厌恶我们远坂家吗？”

    翠子：“……”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她最近不在那里了。”许是觉得用一个理由搪塞这家人快两百年多少有些过分，翠子罕见放软语调，温声劝道：“神主前些日子传讯给我，她现在在上海，大抵再过了一二十年差不多玩够了就能回来。”

    “……上海？”远坂家主停了停，悻悻道：“行，这次的理由总比两百年不变的格陵兰好一点。”

    他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不动如山的巫女，叹了口气。

    “……下任家主的人选，远坂家自己决定就好。”

    面对远坂家主近乎控诉的幽怨目光，翠子神色仍然冷静至极。

    ***

    送走了难搞的远坂家后，翠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事实上，龙神的原话是“纳克亚给我介绍了更好玩的，正好，翠子我去一趟中国，等我解决完那个什么肿胀之女的玩意就回去啦”

    这话里她能理解的东西少之又少，只是她习惯驯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