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雪若跳起来欢呼, “好厉害!”她笑得眉眼弯弯,梨涡都可以荡舟了,“你几时回来的, 再不回来我都快忘了你长啥样了。”
上官逸嘴角含笑, 眼中似有千山万水, 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昨晚回长乐的。”见她甩着手嫌弓太重,就顺手接过弓替她拿着,问道:“雪儿,什么时候开始练习射箭了?”
“这几个月新学的。”
“为何学射箭, 难道想上阵杀敌?”
雪若半眯着眼睛,神秘地笑着,故意一本正经道:“我?时常宫外行走, 不会武功多危险, 会射箭也好防身嘛。”
上官逸抚了抚额角, “箭是远距离进攻之兵器,多用于偷袭围攻,你防身若用箭, 只怕敌人的刀剑已经迎面砍过来了,你还在到处找弓呢。”他想了想, “不过你说学一门防身之技也有道理,我?帮你做个袖弩吧,那个比弓箭更轻巧好用。”
“真的吗?那你说道做到,千万不要忘了哦。”雪若高兴地赞同,伸出小手指在他面前举得高?高?的。
“又?要拉勾?”上官逸无奈道,被雪若拖起一只手,强行扒拉出小手指跟自己的小手指拉在一起, 这才?满意地松手。
上官逸低头含笑,雪若突然眼睛放光,拉着他的袖子就往燕熙宫方向走,“走,我?们去燕熙宫,我?给?你做几个新学的菜式,给?你接风洗尘!”
莫轻寒拎着两条还在的鱼走进上官府的书房,见上官逸正在书桌后面写着奏章,献宝一样把鱼提到他面前,“你看看,刚化冰的湖里打上来的鳜鱼,养了一个冬天,可肥了。”
上官逸停笔,抬眼看了下?莫轻寒,他一身短衫,浑身鱼腥味,皱眉嫌弃道:“拎书房来干嘛,太腥了。”
莫轻寒斜眼望他,不满道:“你吃它们的时候怎么不嫌腥?”
他伸着脖子把外面的元裴叫进来,元裴双手接过鱼忙不迭送到厨房去。
上官逸扔了一块帕子给?他擦手,淡淡道:“等下?去香炉那里烘烘手,把身上的味道去掉一点。”
莫轻寒摇头无奈道,“你这臭公子哥的洁癖劲儿,怕是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当下?已
经开春,见他在室内仍穿着夹棉的长衫,裹着裘领的披风,不放心地问道:“你最近身子还好吗?怎么在屋内还穿这么多?”
上官逸垂着眼眸,手上继续写着:“无妨,保暖而已。”
“你不要说得轻巧。”莫轻寒在他对面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情蛊是普天之下?最阴毒的蛊毒之一,虽然你用内力克制它不发作,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上官逸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描淡写道:“毕竟都这么多年了,我?心中有数。”
“你心中有数?可是现在跟以往不一样了,你何苦要千辛万苦地来寻她,如果她不出现,顶多就是与压着这蛊毒过,日子还能长久维持下?去。”莫轻寒有些气恼,“如今你在她身边,若她与你两情相悦到好,虽不能解毒也不至于毒发。但如果她对你无意,一旦受情伤,这才?是这情蛊真正发作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焉有命在。”
上官逸缓缓抬起眼眸,烛光中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刺目,一双眼冷冷灿灿地看着前方虚无之处,定定地道,“若是找不到她,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回过神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我的选择,既然选了,就无甚可悔。”
他想了想,道:“对了,这次卑兹汗带来的贡品中有一株千年雪芙蓉。”
“千年雪芙蓉?”莫轻寒吃了一惊,“就是你为你师父找寻多年的那个神药?”
上官逸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