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压下了身旁的灼灼其华。
大臣们和家眷中纷纷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被君上当做宝贝藏在深宫的昭月小公主。
众人跪拜行祭天大礼后,王室众人缓缓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在赞礼官高声念迎神祷文时,雪若看到了不远处站在大臣前列的上官逸。
几日不见,他看上去有些清瘦,在雪若的印象中他不是一袭月白锦袍,就是银盔武官服,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绛紫色仙鹤祥云朝服,在一溜穿着板正朝服的臣子中,嗯,甚是好看。
她看到他的时候,隔着熙攘的人群和喧闹,他的目光也正停留在她的身上,回想当日发生的一
幕幕,雪若心中扑扑直跳,心虚地转开目光,左右打量殿中众人。
待时祭典礼结束,乘着车辇回到燕熙宫时,已经是未时了,雪若扶着腰走近殿中,冯嬷嬷和碧凝正指挥着宫女们在桌上摆上午膳,见雪若在桌前坐好,碧凝立马盛了一碗金玉满堂羹给她,“公主殿下今日辛苦了,这第一次参加祭祀便从清晨站到午后,人都要饿坏了。”
雪若喝了两口羹,叹道,“果然是个累人的差事,之前总盼望跟其它兄长一样出宫走走,现在想来,以往父王不让我出宫简直是美事一桩。”
冯嬷嬷听闻,道:“殿下,生长在帝王家就理应承担王室的责任,做万民表率天下垂范,公主殿下现在已然长大,不可再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
雪若吐了吐舌头,笑道,“嬷嬷说得都对,碧凝快给嬷嬷盛碗汤坐下来一起吃。”
冯嬷嬷摆手道,“殿下,尊卑有序,我们怎可与您平坐用餐。”
“好吧”雪若轻叹一声,突然眼睛放光,“今儿有栗子焖鸡啊,”她举手指着远处的一盘菜,开心道,“碧凝,我要吃那个!”
碧凝立刻把那盘栗子鸡端到她面前,雪若开心地夹了两筷子,吃得眉毛都要跳舞了,“嗯,好吃,燕熙宫小厨房的手艺越来越高了,比望江楼的栗子焖鸡就差一点儿了。”
话刚出口,她就立刻打住了,怎么说漏嘴了呢。那日她和碧凝特意选了个冯嬷嬷出宫省亲的日子溜出宫去,要是被冯嬷嬷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恐怕这辈子她都没办法耳根清净了。
“望江楼是哪里?殿下怎么知道那里的栗子焖鸡是什么口味?”冯嬷嬷果然发问。
“哦,我从话本子上看的。”雪若装作随意地回答。
“殿下还是少看一些宫外的闲书,也该跟着先生多学一些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日后也好…”
“嬷嬷说得是,”雪若打断了她的唠叨,这冯嬷嬷就是母妃的复制版,每每说话都像母妃附体一般,着实令人头大,她无奈地夹了一大块鸡肉舒舒心,刚要再下筷时,就听冯嬷嬷道:“这盘菜殿下已经吃了三筷了,拿下去吧。”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油光锃亮的板栗鸡被生生撤了下去,郁闷
地搁下筷子。
刚用完午膳,碧凝捧上香茗给她漱口时悄悄道:“早上公主外出的时候,傅公子来过了,他说您前几日受了惊吓,特意准备了个礼物送给您,希望您能开怀。”
“哦,什么礼物?”雪若一怔。
碧凝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色的信纸,递给雪若,“他说循着图上画的便可找到。”
雪若打开信纸,纸上居然以燕熙宫为起点画了一个示意图,不解道,“临风在搞什么鬼,”好奇心起坐不住了,“碧凝,你陪我去看看。”
两人循着信纸上的指引出了燕熙宫,穿回廊,过水榭,七拐八弯的走了约半柱□□夫,走到了紫宸宫西北角的一个僻静所在。
居然是个马厩。
两个小太监正在打扫马厩,见到雪若和碧凝立马跪地磕头问安,雪若挥手让他们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