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公言之有理,老臣二人附议,殿下所作之诗,吾等也是有所耳闻,单凭一首小诗便定了寿王殿下的忤逆,那圣人您恐有欲加之罪的嫌疑了,万万不可啊……”
宋璟,张说,贺之章三人表面上看似在为李瑁求情,可说话间却好似在和李隆基闲谈玩笑,于是就在这一人一语间,李隆基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疑惑仿佛又很快消失了。
于是在他连连举起茶碗对着三人摇头苦笑后,才再次对着李瑁开口道
“逆子,你这礼物送的好啊!一连三位朝廷重臣出言为你求情,看来今日你这忤逆之罪朕是想定也定不了,不过你先前说小诗是随性为之并未苦思雕琢,这话朕听起来怎么好像感觉你小子像在自夸呢?不如你当场再即兴吟诵一首可好?也好让朕瞧瞧你是否当真有那曹子建之才!”
李隆基此话一出,太子李英当场就在内心咯噔了一下,张说几位听后,脸上也是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之感,因为此刻他们无一不感受到了李隆基话中的一语双关之意。
七步成诗的曹植曹子健,丫还真挺应景,李瑁此刻当然也明白李隆基说出这个悲催人物来的真正目的了,无非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示一下他作为父亲和帝王的权力,换言之也就是在告诉他李瑁,你再怎么闹怎么搞小命也还是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啊,另外历史上李隆基杀起自己儿子来可是从来不手软的,李瑁想到这些真的再次后脊背发凉。
而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高力士也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觉醒,他很后悔自己先前那个草率的推定,因为面前的李隆基,他还是以前那个杀伐果断文武双全的李隆基,是一点也没变!对于李瑁的提防好像比自己想想的还要狠些啊!
在众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赫之时,李瑁虽然犹豫了许久,但最终也还是硬着开口应答了“父皇,那孩儿是不是做出诗来,您就相信孩儿之前所说的话了!”
“自然,你应当知晓为父寻常最是痛恨之处便是他人欺瞒扯谎!此事就算是换做你们这帮皇子也无一能例外……”“那行吧!孩儿立马作上一首就是了,还请父皇出题?”“立马作诗?还要为父出题?你小子当真如此自信,连思考片刻都不需要吗?”
“早作晚作都一样?父皇您要是考教文章策论什么的孩儿或许还一时答不上来,但这诗词一道乃是小技,孩儿自问还是能作出几首的!”
“好好!你狂妄如斯,那为父应你所求,这题……取上元节吧!”
听到李隆基把上元节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李瑁便知道这老小子撞自己枪口上来了,丫的熟读唐诗宋词三百首不背来也会吟,今日自己要是连一首能镇住场面描写元宵佳节
的小诗词都背不出来,那丫的九年义务教育不是白学了吗?
于是李瑁在强忍着内心的激,然后故作沉思的一般在原地走起来,而他这个抓耳挠撒的举此刻在旁人看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首当其冲便是太子李瑛,他内心虽然十分厌恶记恨武惠妃的独宠专横,但对于李瑁这个骨肉兄弟又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情谊在的。
特别是当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去宁王府玩耍的那段快乐时光,他更是心绪万千,而此刻李瑁眼看着就要遭殃,一时不忍就生出一丝愧疚来。
毕竟他做为太子二哥,又年长了李瑁好几岁,而李瑁眼下不过十来岁的娃娃,就算他母妃有万般的不是,自己又怎好就此迁怒其而又袖手旁观呢?
于是在思考片刻后,李瑛再次出面替李瑁求起情来。“父皇,瑁弟他就是贪玩了些,您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这当场考教诗词对于一般应试举人来说也是难度颇大,何况瑁弟他还在学堂求学,不如……”
“你站到一旁去,休要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