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刚喝完粥,冬梅就来找宝琳,去后山捡蘑菇,挖野菜。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路旁草垛里跳来跳去,看起来很是欢脱,让人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跟着飞荡起来。
这个时间,正是外出的好时候。
路上,两个小小的人儿,背着背篓,衣服上打满补丁,黑的褐的蓝的补丁一块接一块,特别是膝盖手肘屁股的部位,特别容易磨损,补丁摞补丁,看起来更是破旧。
这是两人干活穿的衣服,大人衣服改的,弄脏弄破都不心疼,回去补一补洗一洗,下次干活接着穿。
两人手上脸上漏出来的皮肤都是黄澄澄的,在乡下,一年到头在外干活,都晒的黑黄黑黄,就她俩现在这皮肤情况,还算好的了。
身子瘦泠泠的,大人改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袖子裤腿空荡荡的,大风一吹,衣服一动,就跟要被吹倒了似的。
这形象在后世那就是一副活生生的难民样啊,不过在这个时代那是最为普通普遍不过的了。
“宝琳,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大丫李草又被她妈打了,打得还挺重,听说浑身是血,好像今天都没起来。”王冬梅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边走边跟宝琳说道。
“啊,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家没人出去,今天一早你就来了,怎么又打李草了,最近李家不是要指着李草干活挣工分吗?真的打得那么重吗?都起不来了。”宝琳听到李家皱了皱眉,但还是顺着话想问清楚一点。
李草是她大伯母李桃娘家弟媳徐秀英带去李家的那个女儿。
听村里大妈喝茶唠嗑时说,当初徐秀英因为生出来的是个女儿,很是不招夫家待见,再加上之后几年没开怀,直到丈夫死了也就只有一个女儿,婆家恨毒了她,觉得她让自个儿子绝了后,认为她是扫把星,丧事一结束,身无分文连带女儿都给夫家赶出来了。
徐秀英当年回了娘家,很是不招嫂子待见,刚好当年李家逃荒来到上河村,需要立足,徐秀英借机嫁了李强。
徐秀英娘家不肯帮人养孩子,就带去了李家,后来后面孩子取名也跟着混了个名字,就叫李草。
李草虽说有个娘,可是那亲娘却连后娘都不如,苦水里泡大的。
徐秀英因为生了个闺女不受婆家待见,那徐秀英自个本身自私自利重男轻女也不是个好东西,把自个的所以不如意都倾泻在小小的女孩身上。
李草从小就是被徐秀英掐打着长大的,不过四岁,就得洗全家衣服和后面妹妹的尿布,六岁就要踩着板凳做饭打猪草,八岁上工,在李家属于老黄牛一类,吃得少干得多,一个不如意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狠打。
在李家李草地位最低,就连她妈后面生的妹妹一个不顺心也能掐得她青青紫紫。
其中就属徐秀英打得最多最狠,宝琳小时候曾经跟着大伯母李桃去过一次李家,看见李草挨打,那是用竹竿子死命的抽啊,衣服都给抽破了,还隐隐透露出血色,李家其他人在一旁漠然的看着,没有一点反应,仿佛猫猫狗狗在旁边打架一般正常。
只李草亲手洗衣喂饭背着带大的弟弟妹妹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兴致来了还会在一边喝彩或者拿个土块石头扔上去,听到他们大姐的哀嚎还会兴奋的拍巴掌。
就那一次,冲击感极强,当天画面一直在宝琳脑海中闪现,晚上还做了一宿的恶梦,第二天发了低烧。
之后,苏红英再没让宝琳去过李家,李桃看宝琳这样也不开心,什么意思,那可是她娘家,之后也不愿带宝琳去。
不过,宝琳之后虽没去过李家,但那天冲击实在太过,从此以后视除了李草李桃在外的李家人为洪水猛兽,不敢碰上沾上半点。
李草在李家被打得那么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