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有点好奇”望有些恶趣味地问道“先不说他怎么能砍你一百刀你只是受了轻伤,他在攻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既不还手也不躲开?” “因为......”御修助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戚,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情,“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真是扫兴。望撇了撇嘴。 “其实并不用你说,我自己差不多也能猜出来”望换了一个盘腿坐的姿势,“他对你说了什么吧?” “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再问了。”御修助皱起眉,用锐利的目光警告着望。 说实话,御修助对望这种几乎能看透一切的智慧是既羡慕又反感。毕竟有些东西,还是看不透比较好。 “那你还有别的事吗?”望站起身来,“如果没有了的话,那就请回吧。” “还有一件事”御修助也站了起来,但他明显比望要矮一大截,“你知不知道,岩和影的伤,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望耸耸肩,“不过,我想时彦他们应该快要找到答案了。” 御修助立马向望辞行,望赶忙拦住了他:“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们了,等他们查明白真相之后,一定会来告诉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多陪陪岩。” 御修助认同了望的观点,离开了霜月家。 此时,夜已经彻底降临,清冷的月光让夏夜变得清亮了很多。御修助走在街上,时不时有微风抚摸着他的脸颊,帮他驱赶夏天的炎热。 他没有去月崎本家,而是来到了叶月家。 “ただいま”御修助进了门,脱下鞋子,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干净,基本上没有任何装饰。桌上放着一张御修助和岩的合照,他拿起来看了看,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很幸福。 御修助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闷,他躺倒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想起来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嗤笑一下,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他或许是不幸的。 当他呱呱坠地时,自己的母亲就因难产离他而去。他的父亲抱住不断啼哭的他,发誓要独自将他拉扯大。 但是,当御修助稍稍懂事了之后,他渐渐感受到了一阵不寻常——师走本家的长辈,对他父亲的态度总是夹杂着讽刺与责骂。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小御修助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每次去问本家的大人时,都会被无情地甩开。 他们对他父亲的不满,逐渐开始向御修助迁移——尽管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你!你的父亲就是个败家子,天天除了赌钱还是赌钱!” “哈?你爸爸?想多了,他脑子里只有赌,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知道了吗,你是没人要的!” “别一天天的把你父亲挂在嘴边,说不定他哪一天就会离你而去了。” ...... 不,不会的,父亲不会离开我的!御修助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在他心目中,独自一人将自己养大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终于,他的父亲因为负债累累无力偿还,在一个雷雨天离家出走了。 那天,御修助朝远去的父亲大声呼喊,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加快了脚步往远方走去。御修助哭着跑了过去,却被父亲一把甩开,跌坐在肮脏的水坑里。 “你是没人要的。” 亲属的这句话回荡在御修助的脑海里,化作一把刺入心房的利刃。他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浑身都瘫软了下来,一头栽在了地上。他分不清自己脸上流着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只觉得周遭前所未有的阴暗,让他感到难以自拔的恐惧。 但他或许也是幸运的。 黑暗的世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绿发小男孩蹲下来,给他撑着伞。 “没事吧?”稚嫩的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御修助缓缓抬起头,看见一只向他伸来的手。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驱使,他扑过去,衣服在地上蹭得脏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