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与秦陆白骑马回城,在承华门前方各自分道,秦陆白往户部去,幼僖则径直回了永安宫。
匆匆回瑶华殿换了身衣裳,赶去太后寝殿时,太后已经醒了,正在苏嬷嬷的服侍下进早膳。
殿外宫人见是郡主,匆匆见礼,紧跟着又待要往里传话。幼僖抬手拦了拦,径直往里去。
行至内殿,已见梨木绘仙鹤桌旁坐了一宫装雍容的老妇人,幼僖及步上前,敛衽拜下:“幼僖见过老祖宗,给老祖宗请安。”
太后捏着梅花银匙正小口进粥,一早就看见有道纤细的身影灵活轻巧地转了进来,只做不见,这会儿待她行完礼,也只是从鼻尖哼了哼,想了想更是气上心头,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幼僖抬起头,悄悄的拿眼去打量上首,樱唇弯弯,眉梢眼底已描了笑意。
见她跪地不起,太后略微有些急了,搁下玉碗,忙道:“地上凉,还不赶紧起来。”
幼僖乖巧“哎”了一声,忙站起来理了理衫裙,朝梨木绘仙鹤桌走去。
苏嬷嬷早已令宫人再奉了一套干净的碗碟上来,接过碗,亲自给幼僖舀了半碗碧粳粥:“太后起来没见着郡主,这早膳都用得不香了,还是郡主回来有用,一会儿太后定还要进得更多些。”
“胡说!”太后轻斥一声,却没真恼。
幼僖双手接过苏嬷嬷递来的碧粳粥,又乖巧地凑到太后身畔去,偎着她撒娇:“也就一晚上没见,老祖宗就想我想得食不知味了,看来以后僖儿得天天缠着老祖宗,一直在老祖宗面前晃晃悠悠,到时候老祖宗可别嫌僖儿像蚊子一样烦人啊。”
太后被逗得开怀大笑,仅剩的一点不悦也消失得荡然无存。
她爱怜地刮了刮幼僖挺翘的鼻梁:“你啊,真是个鬼灵精。”
到底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丫头,太后疼幼僖比疼自己亲孙女还多。宫里人尽皆知,太后疼世安郡主,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景文帝是孝子,因国事繁忙不能日日侍奉在母亲膝下,有幼僖陪着,太后也算有人作伴,故而爱屋及乌,对她也好得不成样子。
“好了,赶紧吃饭。”太后松开她,又亲自夹了块蜜供到她面前的碟子中。
幼僖夹起来咬了口,油炸不腻,松软可口,又连着喝了两口粥,饿了一夜,这会儿吃得比谁都香。
太后看着她陪在身边,心情骤然大好,如苏嬷嬷所说那般,真是连早膳都进得又多又香。
早膳用后,不多时,有宫人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宜贵妃和五公主来请安,太后请去正殿,这厢略略收拾后,才让幼僖陪着,不紧不慢的往正殿去。
幼僖扶着太后进入正殿,一众人起身行礼。
太后落座,幼僖也与宁皇后和宜贵妃一一见礼,当与五公主乐天颔首道安时,还不忘默契地朝对方眨眼,可见情分深厚。
“罢了罢了,都坐下吧,不用多礼了。”太后心情甚好,没去管那两丫头的小动作,捧了茶盏浅抿一口。
太后右侧依次坐着宁皇后、宜贵妃与五公主乐天。
宁皇后乃中宫,已近四十,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也才三十出头,仍是个美艳的贵妇人。
宜贵妃与宁皇后年岁相仿,宫装素淡,清雅得体,性子更偏沉稳一些,在后宫的嫔妃中,算是最性子恬淡,与世无争的了。
往下就是五公主乐天,宜贵妃所出,比幼僖稍大几月,却没她耐得住性子。想来是这趟去千佛寺住得久了,早就闷坏了,时不时的就朝着幼僖打眼色,得了一星半点的回应,自己也能呵呵的乐半天。
宁皇后道:“此次臣妾与宜贵妃去千佛寺祈福,一来祈求大昭国泰平安,二来也是请愿太后与陛下身体康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