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翠萍这天回来脸色就不太好,说是集市上有了别家卖卤猪杂的。
“这也正常,咱们卖了好些天卤香猪杂了,免不得有人跟着卖。”沈孟娘皱眉问,“那今儿卖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抢了生意?”
叶翠萍说卖是卖完了,就是卖的比之前慢了。
多了竞争对手自然是有影响的,都在一条街上离的也有距离,又是人多嘴杂的,有客人想去卖卤猪杂瞧见有卖的直接去买了,就没往下找着叶翠萍这儿,还是有个熟客瞧见她才好奇问了一嘴,说你原来在这儿啊,我还当前头那家卖卤香猪杂的是你家人。
叶翠萍回来时打听了一圈,这才知道另一个卖卤香猪杂的是镇上张屠夫家的,张屠户一家也时常宰猪卖肉,猪下水一般都随着好肉赠送或者打包低价出售的,听说有人卖卤香猪杂,他就动了心思,让家里娘们学着做一做,就在自家摊位旁边卖起了卤香猪杂。
“他们有个固定的摊子,又是自家宰的猪,这生意能长长久久做下去不怕亏的,咱们怎么办啊?”
看一家子忧心忡忡的,景季茵就说:“其实我觉得这没啥,做什么生意都是这样,总有跟风的,咱们也阻止不了,只要咱家的东西好,来多少家都不怕。”
沈孟娘点头:“茵茵说的有道理,一样的东西差不多的价钱,自然是滋味儿好的更受欢迎,咱们明天也接着卖,做好自己的事儿,清洗更仔细些,茵茵你也别舍不得下料了,咱们做的香人家俩俩对比自然知道好赖。”
这么说着,叶翠萍也有了主心骨,连连点头说好。
景季茵看说到这儿来了,终于找着机会提了自己早就想说的事儿。
“其实卤香猪杂这东西要做不难,只要舍得花功夫洗干净,姜块没啥好说的,然后豉油盐糖这些个一瞧就能猜个大概,要想做出独特口味,还得有香料,八角香叶啥的下一点儿就能提味儿。”
“这倒是,可香料多贵啊,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才舍得来点煮五花肉,这么贵的东西做猪下水不是浪费吗?”沈孟娘摇了头,说是香料成本太高,加了这个卖价势必要提一提,价高了人可能就去买便宜的了。
景季茵就耷拉下脑袋,心说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时候沈孟娘一拍脑壳,“这段时间山上的草果应该可以摘了,我去弄些草果来,也能入味儿!”
景季茵经她一说才想起来,景家平时吃不上肉,但过年过节总要来点,做了一次肉要吃好几天,沈孟娘就用豉油盐巴和草果烧上一条五花肉,做饭时取下来切点儿炒蒜叶就能吃。
草果的作用就跟香料差不多,只是景季茵前世的家没用过这个,她一时半会儿就没想起来,这会儿一想,往常年节前,自己时常跟着哥哥们上山采些东西回来。
“爹娘你们白日都有大事要忙,我每天下午基本没啥事儿,要不我明儿去山里看看。”
“这哪行?你一个人多危险?”
“哥哥们五六岁起就能自个儿上山了,我也不往深了走,单单去山谷采了草果就回来,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咋能一样?家里男孩多,又是穷人家,自小都是糙养,轮到小闺女这里她最小,上有三个哥哥啥累活轮不着她,又是唯一一个女孩,都说物以稀为贵,儿女也是这样的,是以夫妻俩都很心疼闺女,就算上山也得有人陪她才行。
景季茵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不是说说而已,她刚上小学那会儿还是在老家奶奶带着,村里头的孩子没那么金贵,每天自己走着上下学,她早就习惯了。
景江比沈孟娘要心大一些,说:“咱们闺女有多懂事你还不放心?反正那山上没出过啥事儿,又不往深了走,能有什么危险?”
一家之主发了话,沈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