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寒意侵蚀着我的身体,恐惧占满了我的心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哥哥……快来呀。”身后再次传来小女孩欢快的声音:“我们玩捉迷藏。”
这甜美清脆的声音,在我耳中,却犹如阎王在催命一般。
三更半夜的,这种时候,又是在这种地方,除了我以外,一个人影都没,更别说还有小女孩了。
这声音是何人发出,自是不言而喻。
我想跑,我想逃。但我的双腿,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半步都挪不了。
忽然间,只觉下腰一疼,像是被无数跟细针扎入一般,冰凉的寒意直蹿脑门。
“这次真要玩完了。”我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静静等死。
然而,正当我万念俱灰之际,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暖意。
暖意顺着躯干,迅速游至四肢百骸。体内的寒意,便如见到了阳光的积雪一般,快速消退。
我的身体,也随之恢复了行动。
就在刚能动弹的一瞬间,我已顾不得许多,惊恐地大叫出来,撒开脚丫子,就往工地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
“大半夜的,小张在鬼叫什么玩意?”
逃命似的跑回工地宿舍,被我惊动的工友纷纷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埋怨着。
这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情跟他们解释。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在人群中找到了包工头,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一边。
“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包工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和我一个村子的,对我也颇为照顾,看我脸色不对,随手就给我分了支烟:“遇到什么事了,看你慌慌张张的。”
“强叔……”我狠狠啜了口烟,稳了稳心神,看边上没人了,才跟他说道:“那座桥不干净,我差点就着道了。”
“这是什么情况?”强叔脸色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烟:“你详细说说。”
我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当我说到打生桩时,强叔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也不插话,就静静听着。
直到我把话说完,他也没有做声,默默地吐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良久过后,强叔才缓缓问了一句。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我当即就急了,信誓旦旦地跺脚道:“老子差点连命都没了!!”
强叔又沉默了,缓了好长一会,才跟我说出了他的想法。
强叔从事建筑行业这么多年,关于工地上流传的怪事,也听说过不少。
这次,我们遇到桩基打不下去的情况,又查不出原因。强叔也曾往那方面去想过,却没有办法查证。
听过我的经历后,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赶明,我请个出马仙,给他们超度超度。”
“超度,那是和尚的事。”强叔这话,瞬间就把我逗乐了。转即又道:“那打生桩存在已经上百年,出马仙也不一定能处理得了。”
照我家那本古书上的记载,存在越久的打生桩,其护灵的执念也就越深。
谁若敢在触动护灵,其反噬之力,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那得咋整?”强叔也犯愁了:“总不能,就这么晾下去?”
干建筑这一行,都是有工期限制的。拖得越久,就越亏。这都已经拖了半个月,再不能动工,干完这一票,赚的也没亏的多。
既然上面记载的打生桩是真的,那破除打生桩的方法,也应该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