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和鼻尖的汗。
整理好头发和裙摆,她踩着细碎的莲步,袅袅走向阁楼。
离门口还差丈余距离,两个侍卫便横起剑鞘,喝道:“你做什么?”
谢垂珠肩膀一抖,低着脸,撩起眼皮怯怯发声:“奴……奴来侍奉大人。是大人叫奴来的……”
侍卫对视一眼,脸上皆是疑惑。
“我家大人并未传唤陪酒女子。”其间一人道,“你是否来错了地方?”
谢垂珠睁大了眼眸,看向两个侍卫,然后把头压得更低了。她揪着裙子,语气急促又紧张,带着点儿软糯的哭意:“是叫奴来这里呀。两位哥哥行行好,让奴上去,如果弄错了奴甘心受罚。可是如果不上去,回头要被管事嬷嬷打骂的……”
她本就穿得少,裸着纤细玲珑的玉肩,胳膊如同嫩白的藕。柔顺乌
发垂落肩颈,清秀眉眼半遮半掩,别有一番懵懂风情。
这种稚子姿态,最能诱发男人的怜惜。
两个侍卫不免松动,低声议论起来。
“可能真是大人要她陪伴?往常大人也传唤琴娘舞伎……”
“但是我们没接到命令……”
“布菜时,也许吩咐了伙计?”
他们的话语压得很低,谢垂珠听不分明。她扮了半天楚楚可怜的模样,感觉自己腿上都被蚊子咬了几个包,才等到侍卫允许通行的决定。
“谢谢两位哥哥!多谢多谢!”
她欢喜道谢,加快脚步跑进阁楼,腰间银珠流苏叮铃作响。
两个侍卫的眼神儿不自主地缠在她腰上,良久,看不见人了,才咽了口唾沫。
日娘的,也不知这丫头叫什么名字,明明身段单薄得很,偏生一股子勾人的韵味。
谢垂珠爬了一截楼梯,就把步伐放得更轻更柔。先前少女在八角楼换衣裳,大概是出于配色考虑,连脚上素色的绣鞋也脱掉了。谢垂珠穿女装,自然也换上了这软底的鞋,尺寸虽然有些逼仄,好歹也能穿。
鞋没有声音,她便能悄无声息接近顾铭之。
说来也怪,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按理说,侍卫总得进来通传,和顾铭之确认一番,才决定让不让她进来。又或者,当她上楼的时候,侍卫紧随身后以备不测。
是忘忧亭太过安全,以至于顾铭之的人如此松懈么?
还是因为,她的外表柔弱无害,毫无威胁
性?
谢垂珠不得而知。
她已经登上楼梯口,室内的灯光洒在台阶上,晕出一片暖意。
再走几步,便望见顾铭之倚窗而坐,手里端着一盏酒,神色寂寥孤独。案几对面也摆了杯盏,然而并无其他宾客。
顾铭之恍惚注视着前方虚空,叹道:“颛儿,为何不陪父亲饮酒呢?”
他头发花白,眼角皱纹如同老树蔓延的枝桠。宽厚的肩背微驼,整个人透着颓败的衰老之气。
上次在国子学,中书令尚且体面矜贵。短短数日,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谢垂珠悄然靠近,右手抚上大腿外侧紧缚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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