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勉强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狰狞:“阿兄真好。”
好得她想杀人。
不敢崩塌人设的谢垂珠,认命地拿着书单,在书房的藏书架子上寻找对应典籍。这间屋子说是书房,其实很大,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她在书架与书架之间找书,找得是眼花缭乱,脖子和背都发酸。
好在谢予臻是个强迫症,书籍典册都陈列得整整齐齐,次序分明。
谢垂珠按着单子取书。她忙碌的时候,谢予臻便坐在榻上,翻看手里的奏章。整间屋子很安静,一时间只有纸页翻动的响动,以及细碎的脚步声。
谢予臻偶尔抬起头来,能看见身量单薄的少年站在书架之间,踮着脚伸长了手臂,去取高处的书。因为这个动作,原本被宽松衣袍遮掩的腰身显出了真正的弧线,纤细而且起伏有致。
他不由多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走神之后,才拿起一本新的奏章
。
还是太瘦了。
他如此想着,在谢垂珠抱书离开之时,轻描淡写道:“你以后同我一起用饭。”
谢垂珠浑身抖了抖。
救命,她能拒绝吗?
和谢予臻吃饭,不如让她和老夫人啊各房叔伯叔母吃饭啊!后者是消化不良,前者是心梗!
想也知道,这位大哥肯定要在饭桌上聊学问,考学识,一言不合还会甩书单过来,逼着她熬夜苦读。
总归他们之间现在也没别的话题可聊。
谢垂珠心里苦哈哈,面上笑嘻嘻。
当天晚上,她只睡了一个时辰。剩余的时间,全都用来看书。
学习使人快乐,学习使人成长,学习……让人堪破红尘四大皆空。
又过了几天,她总算和青槐取得联络,于某个傍晚低调前往不眠巷。曾经置办的宅院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花草葱茏,泉水淙淙。她一进门,就看见青槐推着轮椅迎上来,满脸的欣喜思念。
“姐……”
他刚出声,瞥见谢垂珠身后的香芹,便强行吞咽话语,“阿槐总算见到你了。”
说着竟起身,踉踉跄跄快行几步,扑在了她的怀里。
“我好想你。”谢青槐整个人都挂在了垂珠身上,语气虚弱又娇气,“一直想见你,就是没有机会。”
谢垂珠怜惜他孱弱,顺势搀扶住:“我们去屋里说话。”
香芹想跟上,被青槐一个阴毒眼神镇住,动弹不得。
宅院里的其他仆役,都默默做事,头也不抬,仿佛成了聋子。香
芹进不得屋,想寻人说说话,都没人理她。
房内,谢垂珠问完青槐的身体情况,便把顾颛的事和盘托出。她提到奚惑的死,顾铭之的名字,青槐都没有什么大反应。
唯独听到她险些溺死湖中时,整张脸都白了。
“姐姐差点儿丢了命,还不让我知晓伤势。怪我自顾不暇,听说你正常起居,就放下心来……”他紧紧搂抱住她,又怕她疼,赶紧放轻力道,“现在伤口愈合得如何了?让我瞧瞧。”
谢垂珠制止了他想要解开衣襟的动作:“我快好了。”
青槐不信:“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快好了?”
谢垂珠:“真的。”
她寻思了下,说,“大概是闻溪请来的医官厉害,开的药汤药膏很有效。”
一听闻溪的名字,谢青槐眉眼闪过烦躁之色,勉强笑道:“没事就好。不过,我观姐姐气色较差,眼下青黑……”
谢垂珠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回想起念书的地狱经历,沉痛道:“最近睡不好,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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