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横于膝上,摆摆手道:“不喝了,今日还有事要忙,喝不得,喝不得。”
闻溪虚情假意地接话:“那可真遗憾。既然有事,问渠便不挽留你了。”
言下之意,麻溜滚,赶紧滚。
“不急。”顾颛的视线在谢垂珠和闻溪身上绕了一圈儿,丹凤眼随即弯起恶意弧度。“前几日我回家来,正是赏月宴,家里热闹得很,我也没顾上别的事。过后听人说,你闻问渠和谢家一个尚未行冠礼的男子感情甚笃,同进同出。我家小姑姑心里难受,这几日也不出门,据说你今日得闲外出会友,我便顺路过来看看,见一见谢家的这位郎君。”
顾盼斐黏闻溪黏得紧,这事儿说出来倒也不算个笑话。
总归建康城里的世家子们都见怪不怪了,况且顾
盼斐还姓顾,是顾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女儿。
谢垂珠听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顾颛替顾盼斐打抱不平,专瞅着闻溪解除足禁的当天,上门找事来了。
还真是有够热心……啊不对,有够孝顺的。
不过,顾盼斐真是因为感情受挫婚事没了才闭门不出的吗?
难道不是因为担心“下药”的事情败露,心里发虚,不敢往闻溪身边凑?
想到这里,谢垂珠摸了摸袖子。顾盼斐给的那枚小铜牌,还安安静静躺在袖子内衬的口袋里。
她也该找个时间,去和谢予臻碰面了。
“今日一见,倒是出乎意料。”顾颛声音懒懒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瞧着挺乖,却有谢予臻几分影子,莫非谢家儿郎都是这般?”
谢垂珠颔首,态度客气地回道:“顾郎谬赞。”
“既如此,我也能理解闻问渠的喜好。左右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见一面也就罢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些许好奇之色来,“你们真是这种关系?恕我顾九见识短浅,实在没见过这样的,问渠又向来不沾此道,仿佛改日就要出家修行……”
所谓“没见过”,意思是没见过高门士族搞到一起。亵玩娈童妓子不在其内。
当然,谢垂珠不信他没见过。
“我实在无法接纳这事,难免以小人之心揣度问渠,觉得你是找了个人当幌子,推拒我家小姑姑。”顾颛叹气,“大丈夫敢作敢为,若是不喜小姑
姑,尽可直言不讳,何需自伤身份,以断袖之名拒绝他人呢?”
闻溪将手里的酒盏搁置在案桌上,温声问道:“所以?”
“所以,还请你们给个证据。”他的语气越发随意了些,浑身透着放荡不羁的气息。说出口的话语,竟然也不显得突兀。
“既然此处有酒,就请二位互相哺酒半盏,以示情谊深厚罢。”
此时,正有一玄袍男子缓步上楼,即将抵达雅间门外。店伙计跟在后头,压着嗓子急匆匆道:“谢大人,顾九爷进门的时候,不让其他人跟着进去……”
雅间内,顾颛笑得真诚,一双丹凤眼直直盯着闻谢二人。
闻溪依旧是处事不惊的模样,不吭声不回应。
而谢垂珠,心里只有一句话。
日你爹!听见了吗顾颛,日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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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似乎没人关心我被关在家里四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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