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看着不像临时调查的啊。
她合理怀疑闻溪早有准备,提前挑好了可以冒充的身份。然后在梦觉茶肆等着她上门,谈一桩根本不需要谈的交易。
那么,她当时和闻溪剖析家族利害关系,要闻溪护她周全,都在对方计划之中。
淦哦。
谢垂珠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不过她想想也就释然了,名门大家的贵公子,定然活得跟人精似的,凡事考虑得多也正常。
即便这位贵公子精心谋划的,只是一场假装出柜的戏。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次月十五。
谢垂珠天天把自个儿当谢轻舟训练,演技蹭蹭地涨,就差个表现机会。赴宴这天,她情绪难免高涨,进出都忍不住哼歌儿。
青槐举着书册,坐在窗前读文章,就听见她
在院子里哼哼。调子稀奇古怪的,完全没有章法,词儿也滑稽得很。
“我有两匣金子我从来也不急~我每天早起想一想,怎能赚到底~”
少年视线落在书册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耳朵里却飘满了轻盈的歌声。空气里浮动着兰花与杜鹃的香气,馥郁的芳香沁人心脾,惹他欢喜又暗生不安躁意。
准备齐全的谢垂珠来回转悠了半个时辰,派来接她的车辇总算停在了宅院前。
此时已是黄昏。
谢垂珠怀揣着即将挣大钱的兴奋劲儿,步伐轻快地迈出院门,顺便招手和青槐作别。
“我晚些时候回来!”
她如此喊道。
青槐倚着窗棂,微微笑了一笑。因为隔着几丈距离,谢垂珠看不清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自顾自高高兴兴出了门。
登上车辇,掀帘的刹那,她看见里面坐着个温润美男。
“闻公子。”
谢垂珠笑眯眯唤他,“你来接我啦?”
闻溪看她一眼,轻易感受到她身上洋溢的欢乐气息,不禁眉梢微扬。
“你很高兴。”他声音温和平缓,语调掺着些许虚假的柔软,“我知你为何高兴,但莫要忘记自己身份,还是按捺些好。”
谢垂珠在他对面坐下,点头应承:“我晓得的,你放心。”
闻溪温声道:“那就有劳轻舟了。”
车马辚辚,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抵达顾家主宅。门前已经停了许多看起来就很贵的车马,宾客们欢声笑语,互相寒暄着进入家宅。
谢垂珠隔着车窗观察几眼,压低嗓音问闻溪:“不是家宴么?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闻溪慢条斯理道:“虽是家宴,总要邀请三五好友嘛。不过你放心,大多是自家亲眷,没有什么不相干的外人。”
谢垂珠点点头,起身准备下车。
闻溪却率先掀帘,下去之后向她伸出了手。
“轻舟,仔细脚下。”
他一边说着,温暖手掌笼住了她的指尖。在周遭温暖的灯火里,笑得面含春水,风姿卓绝。
“我们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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