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置身事外的剥离感。
她应了声好,把人送走。掩住木门回转身来,却见谢青槐站在卧房外,悄无声息的,也不知看见多少听见多少。
他乌发披散腰间,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又异常的红,身上只着素色里衣,乍一看活似吸食精气的妖怪化了形。
谢垂珠过去扶住他胳膊,往屋里送:“体虚还不好好休息,瞧瞧,这会儿站着都打摆子。”
谢青槐抿着嘴笑。
“我放心不下姐姐,一时着急,就出来了。”他乖乖回床躺下,用手指勾住垂珠的掌心,软软叫道:“姐姐……”
这一声姐姐,喊得黏黏糊糊,娇里娇气。
谢垂珠浑身打个哆嗦:“好好说话,怎么了?”
“你莫难过。”他柔声说话,微挑的凤眸浮动着潋滟的光,“陈林本非良人,嫁不了是好事
。”
谢垂珠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
少年无辜眨眼睛。
谢垂珠懒得深究,摇头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难过。”
仔细想想,她也没喜欢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处境如此,觉得合适罢了。
“他也未必多喜欢我。”可能对她的感情偏重于怜惜,而这份怜惜,在前程和贵女面前不值一提。
生活嘛,就是很现实。
现实得谢垂珠无话可说。
“你先躺着,待会儿把药喝了。”她安顿几句,“我出去一趟,把住处定下来,今天就搬。”
怎么搬,搬去哪儿?
青槐待要问个仔细,人已经跑了。
谢垂珠回到自己卧房,嘎嘣掰断了手里的铜制发钗。
去他大爷的务实,滚他爹的稳中求进。
她就不该委屈自己做个求稳的人!
谢垂珠麻利换了套粗布短褐,把浓密的乌发绾成髻。因为身材过于平板,只拿麻布带子在胸前粗粗裹了两圈,算是聊胜于无的保险手段。
如此装扮下来,她又成了清秀利索的少年。
收拾完毕,谢垂珠离开院子,绕道出了破落巷,避免和陈家人碰上。她轻车熟路来到打工的南风馆,询问掌事先前接待的贵客是否有留话。
对方睨了她一眼,神情暧昧地点点头。
还真有。
是个封好的字笺,拆开来,里面写着一行潇洒字迹。
——青雀街,梦觉茶肆,听雨轩。
落款是问渠。闻溪的表字。
谢垂珠默默把字笺揣进袖子里,跟掌事道
声谢,转身走人。
掌事在后面吆喝:“苟富贵,勿相忘啊小兄弟!”
谢垂珠:“……”
她已然被当成了爬床攀附贵人的小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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