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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和手背。

    “阿槐,醒醒!”

    她把人架到外面,抱在怀里又掐又拍的,没个反应。

    谢垂珠是真的慌了。她得赶紧送医,但力气根本不够使,只能隔着院墙喊人。

    “子远,陈子远,陈林!陈阿娘!谁来帮帮忙——”

    胡乱喊了一气,院门果真被人踹开。披着外衫的陈林急匆匆闯进来,一只脚还趿拉着鞋履,抱起谢青槐就往外冲。

    他生得高大,抱着人不费力,步子迈得特别快。谢垂珠跟在后边跑,就看见青槐的胳膊无力垂落下来,苍白的皮肤被日光映照得几近透明。

    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幼年,眼前有两只悬空的脚。晃呀晃呀,深红的绣鞋像凝固的血,裸露的脚踝是死亡的灰白……

    谢垂珠狠狠骂了句脏话,揉搓自己的眼睛。

    谢母在她面前吊死的画面,隔了

    一世仍旧难以忘怀,简直成了心理阴影。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最近的医馆。坐诊的郎中也是熟识谢青槐的,见到这阵仗,赶紧命人把病患放好,探听脉象检查肺腑。

    谢垂珠守在旁边,有些焦躁地咬手指。

    这是她的小毛病,人前不容易犯,如今遇上青槐出事,憋不住。

    旁边的陈林侧过脸来,便看见少女眉心笼着愁雾,贝齿死死咬着葱管般的手指,丝丝缕缕的鲜血溢出唇瓣。

    他不知晓她指尖本就受伤,瞧见这般景象,只觉得心里漫着软软的怜惜。

    多招人疼的姑娘啊。爹娘皆病死,家中长辈不愿照顾,把人归置在破落巷子就不管了。姐弟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辛苦又可怜。

    陈林把谢垂珠曾编过的凄惨身世重新复习了一遍,犹豫着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腕制止道:“阿珠,别着急。令弟吉人自有天相,他还这么年轻,老天爷不会收了他的。”

    谢垂珠听着更闹心了。

    她这弟弟上辈子就死得很早,十六七岁,被谢家二叔父毒杀。

    难道这一世也会早逝吗?

    陈林拉着她坐下,絮絮叨叨说些劝慰的话。她啥也没听进去,眼睛始终跟随着忙碌的郎中与伙计。仰躺的谢青槐被扒了衣衫,身上扎满金针,不一会儿又被强灌药汤,黑乎乎黏答答的液体顺着嘴角淌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他总算起了反应,开始呕吐。

    吐完了,伙计又给他灌药。

    几次三

    番后,谢青槐终于气息恢复平稳。

    疲惫的郎中擦拭着脑门的汗,过来给谢垂珠讲情况。

    “小郎君这不足之症太过严重,脾胃肝脏皆有损耗,若不能精细养着,今后恐怕时常昏厥。用的药也得改改了,只是这价……”

    说来说去,就是得花很多钱,用贵重的药材吊命。

    郎中看了一眼衣着贫寒的谢垂珠,长叹口气,摇摇头道:“先把今日的诊金付了罢。”

    谢垂珠摸了摸袖子,从缝好的内袋里拆出几个钱。

    不够。

    陈林低声道:“阿珠,你先等等,我回家取些钱来。”

    谢垂珠摇头。

    她注意到了书生狼狈的模样,巾帻歪斜,衣衫凌乱,脊背渗出了湿汗,脚上的鞋子也丢了一只。

    饶是平时多得照顾,关键时候也不能太过劳烦别人。

    “我能行,没事的。”

    她从脖子里摸出温暖玉坠,狠狠一拉,新换的绳子便扯断了。

    因为力气过大,肌肤单薄的侧颈处被勒出深红的细痕。

    谢垂珠把这块羊脂玉塞到郎中手里:“先放在这里抵押着,算作诊金和以后的药钱。若是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眼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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