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不哭,”王春娥边轻拍姜月华的背边安慰,“哪里疼了告诉姥,姥替你做主。”
小名叫花花啊,真好听。
姜月华连连点头,王春娥这才放心。
“喏,人我给你们找回来了,”粱枫拍了拍喇叭裤上的土,傲慢地坐在了村长刘长喜的身边,指着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一个人说道,“把你家刘清波叫过来,这事儿给你大爷我说清楚了,不然,本大爷给你告到法庭去。”
那人是刘清波的老子刘癞子,就是他在王春娥找姜月华的时候把粱枫给告到了村长刘长喜这边来的。
“枫子啊,”刘癞子笑得深沉,“你把人背回来就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啦?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人给背到山上去丢进坑里去的。”
“是么?”粱枫双掌磨了磨膝盖,匀称的手指微微拢了些,他哼笑道,“你是真亲眼所见了?”
“可不是么,看得真真儿的,”刘癞子回答后又和身边的村民说道,“我真的是亲眼看到的,不可能是假的,枫子平时就挺疯的,老欺负人,欺负一个傻胖子哑巴算什么稀罕事情啊,是不是?”
傻胖子哑巴?
姜月华抬起脸,朝向那个带着绿色八角帽的男人身上。
刘癞子,刘清波他爹,不务正业,好抽烟,一口黄牙让人看着就恶心,还偏就喜欢到处说闲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都不相信,是吧?”刘癞子夹着烟的手指头郑重其事地点了
点,道,“我要是说假话,眼珠子挖出来给你们当泡踩。”
发毒誓了?
姜月华轻蔑地瘪了瘪嘴。
“花花不哭,”王春娥以为姜月华伤心难怪地要哭,连忙安慰,这边冲着刘癞子道,“我说癞子,月华好歹是你家清波的未过门的媳妇儿,你咋能说这话?”
“哦,我不能这么说啊?那我该怎么说?”刘老子不以为然地挠挠头皮,“哦,对了,胖丫头是我们刘家的人啊,那粱枫欺负我们家的人,是不是该赔钱给我们家啊?”
接着,又问身边的村民,“该不该,该不该啊?”
村民们笑一笑,也是乐着敷衍两句。
“赔钱,赔钱,”刘癞子朝着粱枫要钱,“我这儿媳妇儿都被吓傻了,你得赔钱啊,这样好了,一百块,你给我一百块,咱就不告你上法庭。”
呵……什么人呐,居然有脸开这个口,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真不怕噎着呐?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粱枫被彻底激怒了,“血口喷人污蔑我不说,还想要敲诈勒索?刘癞子,你也不怕雨天被雷劈死,吃饭被饭噎死,走路被车撞……”
“咳咳咳……”刘长喜出声打断粱枫的话,“安静,都安静。”
其实心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振振有词,那是亲眼所见,一个平时行事乖张蛮横,最有嫌疑,怎么断定才好呢?
安静是彻底地安静了,可是这里三层外三层村民的视线都落在了刘长喜的
身上,他真是压力山大呀。
“这样行不行,我来亲自问月华事情的经过,大家都做个见证,回头派出所来人了,也能说个清楚,”刘长喜正了正身形,要朝姜月华招手。
但,他还没抬手,就听到刘癞子说道,“我说村长,你让个傻子怎么回答你啊,她的话能信吗?要是被疯子威胁过,那肯定会说不是疯子做的。”
“刘癞子,你再说我家花花,我对你不客气,”王春娥脱下鞋子就朝刘癞子砸过去,“嘴巴放干净点儿,我家花花不傻。”
“好好好,不傻就不傻吧,”刘癞子被鞋子砸了个正着,悻悻然地把鞋子丢了回来,“哼,是不是傻子,大家伙儿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