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隐蔽在皇宫深处的地下暗室内,不知名的古朴大阵正散发着血色的光芒,整间暗室的空气中也被浓郁的腥臭味儿充斥。
视线微转,便可见一男一女皆脸色苍白地躺在暗室冰冷的地面上,似乎命不久矣。
“你的愿望,快实现了。”其中那名女子忽然开口说道,声音干哑,像枯死的树枝尤在挣扎。
借着室内唯一一盏昏黄的油灯的光芒,可以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血液正从这个伤口不断流出汇入阵中。
“呵呵呵,哈哈哈哈!”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得癫狂。
“樊庆,我比不过你,是因为我没你疯。你个疯子,有人被你爱上,只能是磨难。”那女子又一次开口,声音愈发虚弱,这,是她此生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大阵中心摆放着一枚血色的玉佩,连着一根细绳,像是之前是什么人的贴身佩戴之物一般。
男子盯着那枚玉佩,眸光潋滟,最终也渐渐失去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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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树木杂乱无序得排列着,些许月光透过枝桠,照在溪边的一袭紫袍上。那身影挺拔,却在宽大衣袍的包裹下显得消瘦无比。
“咔嚓——”一声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那伫立的人转身,紫袍划出优美的弧度,一张精致的脸庞也随之暴露在来人眼前,在皎洁月光衬托下,白如玉石。“你来了。”女人的语气平静无波,一丝悲伤被隐没于这淡漠的语调之下。
来人张了张口,显然被这样的语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小零,你……”他眼中闪过怀念,又带着些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不安。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又接着道:“我来找你啊,小零。我们该走了,不是吗?”
“哦,我们呀,庆哥,我们该走去哪呢?”顾零的唇角勾起。
“哪里都好啊!”樊庆素来温润的语气显得有些变调,有惊疑、有伤痛,“我们曾说好要做一对神仙眷侣的,我们说好一起游历千山万水、四处为家的啊。小零,莫非……你都忘了吗?”
顾零再度背过身去。
“可是,是你忘
了啊。”她声音飘渺,却也传入了樊庆的耳中,樊庆整个身子一震。
“即便你愿意随我走,你难道就能真的放下你的江山,你的、皇后吗?”
林间树木沙沙作响,一声不可闻的轻叹徐徐飘远。
“当然!”樊庆猛地上前几步,一把将顾零紧紧抱住,“小零,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相信我,我没忘。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小零!”
顾零自然地拂开了他的双臂,稍一偏头,看向远处站着的那抹倩影道:“那她呢,又算什么呢?”
她又紧接着转头,盯着他的双眼问:“那我这些年尽过的力、受过的伤、杀过的人,又算什么呢?”
顾零与樊庆自幼便相识,那时两人同是孤儿乞丐,相依为命,又有缘在街边结识了一位武学大家,之后一起习武成长。
直到樊庆被皇室找回,成为皇子的樊庆也依旧时常出宫与顾零见面,两人可谓青梅竹马。但从樊庆将一个叫江雪的女人介绍给顾零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顾零为樊庆女扮男装进入了军营,经历一场场战争的厮杀,她终于坐上大将军之位,助樊庆登基,又马不停蹄助其统一了整个沧明大陆!而统一之后,樊庆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娶江雪为后,同时揭穿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
“呵,顾将军为国为民,你的功勋大家自会记得。”江雪不知何时已经走近到两人不远处,突然开口道。
樊庆皱了皱眉,再次抱紧了顾零。
“小零,那个女人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不慕权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