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娅楠的情绪本就处在爆发的边缘,在如潮水般的讥讽声、嘲笑声、背地是幸灾乐祸表面却是同情的声音之中,她的内心早就已经开始崩坏,但她还得极力克制这样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好像在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在这样思维混沌的时候,易君婷对她的煽风点火即使再浅白,她也顾不上太多,一头便扎了进去。
等易君婷跟姚婧晨一走,她立马就对下人说:“备马车,我要出门。”
马车直奔清苑酒楼,对淳于娅楠来说,此刻远离的丞相府,里面她所憎恨的人,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她都动弹不了他们分毫,但是她接下来将要去的地方,一个平民女子,根本就是她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东西。
而且,她不会像易君婷、聂无双那些人那样蠢,她要做,还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去对面的茶馆。”淳于娅楠对外道。
马车于是在清苑门前拐了个大弯,在清苑对面的茶馆门前停下,清苑的生意火爆,倒显得对面的茶馆生意冷冷清清。
淳于娅楠到三楼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时她的内心稍稍平静些了,目光淡然的观察着清苑的情况,忽然,她看到那些人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有些眼熟,便叫下人去给她买一份过来。
拿到奶茶的时候,淳于娅楠立即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有幸参加元嘉公主的饭局,在饭局上,她便是见到楚灏的折扇上有一个造型独特的玉坠,当时她与楚灏搭话,傻傻的问,玉坠是不是仿的锤子,当时楚灏那不知可否的笑容,现在看来,却……
“呵。”淳于娅楠对着奶茶杯冷笑了一声,自顾自言的道:“好一个锤子呀!”
她将奶茶丢到一边,一口也不肯喝,反而转头对下人说:“去,把京城白焰堂的人给我找来。”
白焰堂是京城的武堂,道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武堂表面上做些收徒、走镖的事情,背地里却都是干着杀人灭口的黑活。
至于淳于娅楠为什么知道,自然是因为一言不合就要换贴身侍从,而且对下等人一个不爽就要睚眦必报的她,很有业务需要了。
白焰堂的少主白樊很快就出现在茶馆,他脸上有个大大的刀疤,很符合他武堂少主的身份。
“见过大小姐。”他稍一抱拳,就算是行礼。
淳于娅楠将一袋钱丢给他,说:“这次不用取人性命,但我要她生不如死。”
“如何生不如死?”白樊问。
淳于娅楠把眼睛迷成了一条线,阴鸷的道:“能让一个女子生不如死,自然是得你们男子去折磨她,你找上百十个人,只还给她留一口气就是,等到天亮的时候,再把人绑到酒楼门前去,仰面朝外,一丝不挂的。”
饶是刀口舔血,白樊也被这女人的狠毒给惊了一下,如此折磨,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会比死了一百次还难受吧!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事?!
白樊心想,不如到时候给那女人一个痛快,再来与淳于娅楠说,人是不小心弄死了得了。
可淳于娅楠又是眯了一下眼睛,冷冷看着他说:“我给你的只是定金,照我说的办,还有重赏。”
白樊啐了一口,在仅存的良知跟金钱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他说:“行!我保证办得让你满意!所以呢,人是哪一个?”
淳于娅楠看向对面的清苑酒楼,说:“清苑酒楼的厨娘,朱莺莺。”
“朱莺莺。”白樊默念了一遍名字,在心中记下,又说:“今晚办?”
“嗯,当然是越快越好。”淳于娅楠说。
很快她就起身离开了,而白樊干脆借用了她包下来的雅间,站在窗台前观察清苑酒楼的地形,他对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弟说:“把兄弟们几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