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乐说要一鱼三吃,刘老太有些不明白。
“怎么吃?这吃法没见过啊。”
霍炀冷笑:“鱼头鱼尾鱼骨鱼肉,分开做菜,只要愿意可以一鱼三十吃。有钱人就喜欢玩花样。”
这话里语气夹枪带棒,按道理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宴平乐却毫不在意,拿起菜刀按住去了鳞片的鱼,一刀剁下鱼头。
所谓一鱼三吃,各地有各地的吃法,做汤做菜的有,打鱼丸熏鱼肉的也有。五花八门,各有各的滋味。
这条鱼今日注定死得其所,物尽其用。
宴平乐厨艺不太行,刀功却是一流,不一会儿就将大鱼料理好。
“媳妇儿~”
陈欣蕊听到声音,无奈放下怀里抱着的麦芽儿,“芽儿和两个哥哥一起玩,干娘给你做好吃的。”
麦芽儿点头,阿夺吸溜着口水同样连连点头:“我会看好麦芽儿的。”
二狗面上作惊惶之色,心里却不屑,堂堂将门世家的贵女,两朝开国元老的后代,如今沦落到洗手作羹汤的地步,他相信这就是报应!
鱼头剔鳃从中间劈开单独做剁椒鱼头,盘底铺上生姜去腥,再撒放上盐和辣椒碎,蒸好后浇上热油。
鱼骨和鱼尾香煎后加上白豆腐炖汤。
被宴平乐片下来的鱼片,因为刀功精湛没有一根鱼刺,被裹上薄薄一层面粉和盐腌制后过了热油炸至定型,而后和酸菜一起下锅做酸菜鱼。
宴平乐的刀功,陈欣蕊的厨艺。
哪怕霍炀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夫妇进了厨房,那是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
香味飘了一院子,刘老太坐在石凳上矜持搽嘴角,“这还真是挺不错。”
闻着味道,都让人觉得好吃的很。
一鱼三吃出了锅,再加上刘老太做的晚饭和杂面馒头,五个大人三个小孩儿有些不够吃,陈欣蕊干脆舀出来一碗在清河县买的面粉,做了面条,用鱼汤煮了面。
面粉是陈年的麦子磨的,陈年麦子,新打谷子,每一种食物都有它的最佳赏味期,陈年的麦子磨出来的面粉味道格外好。
饭菜齐整上桌,位置竟然有些不够, 霍炀干脆把家里新做的八仙桌搬过来,再加上几个凳子,这才够坐人。
麦芽儿坐在比别人高了一些的凳子上,被霍炀塞了半个杂面馒头,被干娘塞了半碗面条,碗里还多了好多菜。
她捏着筷子揉揉肚子……吃煮玉米其实快吃饱了。
二狗佯装受宠若惊,飞快地吃着其他人动过筷子的菜,吃到剁椒鱼头时,顿时惊为天人。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看这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多可怜。”陈欣蕊心中恻隐,见他喜欢吃剁椒鱼头,便把盘子挪了过去。
二狗见状心中警铃大作,这鱼头难道有毒?他不动声色察言观色,仔细看饭桌上其他人的表情,见刘老头和刘老太似乎都不太喜欢剁椒鱼头这道菜,反而对酸菜鱼感兴趣,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鱼头里一定下毒了,于是他专心吃酸菜鱼。
刘老头和刘老太见小孩儿似乎对酸菜鱼感兴趣,盆里的肉已经不多,干脆去吃其他菜。
这让二狗再次怀疑是不是酸菜鱼有问题。
“我吃饱了。”麦芽儿看着阿夺给自己盛的鱼汤,里面满满都是白豆腐,捂着肚子道,“好饱好饱的。”
阿夺没想到她今天就吃这么点,赶紧伸手摸她额头,“病了?”
霍炀一直在关注麦芽儿,闻言冷笑:“她下午吃了至少四根玉米棒子。”
阿夺:“……豆腐我吃,你喝汤。”
麦芽儿拿勺子喝了几口鱼汤,用一个饱嗝证明自己真的吃不下啦。阿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