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好一阵,乔墨才恍惚回过神来,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声音的时候,一直隐忍的泪水才又开始汹涌的想要出来,她死死地掐着手心,才让情绪暂时平稳下来。
“爸,怎么了?”
声音多少的带着几分的沙哑,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墨墨,怎么了?”
眼睛鼻子都酸涩的厉害,乔墨深呼了口气,压着嗓音说道:“没事,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有些不太舒服。”
她心口忽然有些下意识的紧缩,眉心也突突的跳动,“爸,您怎么突然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跟厉云这周回家吃饭吗。”
门口一阵叩门声,让她恰好错过电话里含着的那几分迟疑。
电话挂断,乔墨看向进来的人,“陈医生?”
“我的病情……”她下巴微微扬起,逼回酸涩的眼泪,手攥紧了被单,扬起几分笑容,“是不是我的报告是误诊。”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不剩多少时间了呢。
陈医生眉头微皱,有些不忍的打破她的幻想,“乔小姐,您的病情必须抓紧治疗了,若是再加重的话,只怕有心脏源也很难保证
。”
医生的话很委婉,可字字却坠的她心脏疼。
她的手攥的更紧,手背都有些绷立泛白,唇角的笑容更加勉强,“那如果有合适的心脏,成功几率有多大呢?”
可眼前的医生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一闪而过几分怜悯。
“不管是不是需要动手术,按照现在的情况,都不能情绪波动太大了,尤其像是昨晚。”
陈医生隐晦的提及,“昨晚的伤势……需要我开个检验证明吗?”
乔墨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了一下脖颈的伤痕,笑了笑,“没事,不用。”
脖颈上似乎还残余着昨晚贺厉云怒火之下掐着她的力度,依旧有些火辣辣的疼。
这还是头一次贺厉云因为自己而情绪失控,可这样的失控,于她而言,到底是庆幸还是可悲。
“陈医生。”乔墨忽然开口叫住门口的人,顿了顿说道:“昨晚住院的是不是有个叫林萱萱的?”
“她住在几号病房?”
她的手逐渐收紧,咬紧后槽牙再问,“那她有没有做过心脏配型?”
陈医生默立了会,却避而不谈,“我只知道刚才贺总在三楼。”
心脏骤然跌落,三楼,心脏配型后的报告都是在那边取的。
可林萱萱,去做心脏配型,意图是什么?
“那贺厉云现在呢?”她眼眶微红,显得下巴更加的尖瘦,绷紧的肩膀都看着脆弱的不堪一击,“他是不是查我当初做过的心脏配
型?”
问完之后,她自嘲的笑了笑,分明是知道的事情,偏偏还要自虐的再问一遍才死心。
贺厉云恨惨了她,这样的怀疑也更是合情合理。
可偏偏心口密密麻麻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低头的时候,眼泪啪嗒的掉下来,一滴紧跟着一滴,越擦越多。
她疼的脸色煞白,却咬紧下唇,一声都不吭。
陈医生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轻声叹息说道:“六楼。”然后推门离开。
这是多年交情下最大的让步,病人的隐私一向不容随意透露。
六楼是专属VIP房间,这家医院有贺氏的股份,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尖宠受丁点委屈的,那像是她。
若是她死了,对贺厉云来说才是天大的喜事。
可如今,她也活不久了。
……
六楼的房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