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梁溪侧身给女乘务员让了让,看她迟疑一下还是通过了之后,梁溪走进了她刚刚上的厕所里。
“你……”女乘务员本想问梁溪有没有听见什么的,可她厕所门关得太快,要自己继续问的话说不定会惹得她怀疑,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小孩还在厕所里。
梁溪站在洗手台前,她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子,似是通过镜子与小孩对视一样。
小孩有种莫名的直觉:“你看得见我,对吗?”
他说话没了方才的委屈的模样,诡谲的表情加上昏暗的灯光,厕所变得阴森森的,有点恐怖。
梁溪没说话,伸手扭开水龙头,手指玩弄着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湍急的水流。
小孩有些生气,连带着厕所灯光闪了好几下。忽明忽暗,忽明忽暗,跟他心情一样。
“你看得见我,为什么不说话。”
梁溪还是没有做到,挤了一滴洗手液在手心打圈,关上水龙头后开始认真的洗手。
两手并拢,掌心相对,互相揉搓。
泡沫分布的差不多后,又将十根手指头仔细搓了搓,最后就是冲水。
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孩面部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隐隐约约可见他死后鲜血淋漓的模样。
小孩死于一场大火,皮肤坑坑洼洼,脸上还带着生前的憎恨和不平。
身上带着死前的痕迹是没错,可看他的死状,胳膊应该没被烧,那为什么会有腐烂的痕迹。
梁溪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一边漫不经心的抽了一张吸水纸擦拭,一边透过镜子看他:“为什么还不去投胎?”
“我就知道你看得到我!”在位置底下他抓住那男人的时候就感受到一股很明显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只不过没冒出头,不确定视线来自何方。
这会儿梁溪的话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小孩也不客气:“你也要害我吗?”
说话间阴风四起,厕所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为什么没去投胎?”梁溪又问了一遍,转身,手已然搭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开门。
小孩没达到自己目的是不会让她离开的,“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旦你出现要害我的念头,那你就会死。”
“你和我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你?倒是你,逗留在阳间不去阴间,你以为你的魂魄还能支撑多久?”梁溪冷笑,手腕一用力,便扭开了门。
小孩惊讶的看着梁溪离开厕所的背影,震惊极了。
他用阴气锁住了厕所,这女人为什么会打的开?
女乘务员担心小孩一直没走远,看梁溪离开厕所后就立即去了门口,等看到小孩安然无恙,梁溪也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没怎么人家吧?”
小孩语气愣愣的,“没。”
梁溪去的久,回来的时候林州都睡着了。
动车开的稳,窗外花草树木飞速掠过,梁溪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窗外的世界,眼里无神。
她在想那个孩子。
女乘务员的面相不想是生过孩子,小孩模样与她确实相似,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排除眼睛像父亲多一点。
梁溪想不通的一点是,小孩是被火烧死的,身上没被火烧到的部分出现的分明是被殴打的痕迹。
小孩和女乘务员关系通过他们谈话得知,他们关系挺不错的,小孩对女乘务员也很是依赖。
既如此,为什么小孩身上会出现殴打的痕迹。
生前虐待这孩子的是谁。
梁溪想事情想的认真,全然不知女乘务员皱着眉头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