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青唇角微扬,笑道:“青儿想着今日无事,便出来逛一圈,何况安柏腿上的伤口还没好,需得换药。” 把好了脉,季先仁又拿起了笔,开始写处方,并未抬头,“嗯,那你先帮安柏看看,为师这边先忙。” 虞黛青颔首,往前走几步,便把视线落在已经站起来,有些局促的安柏身上。 杜鹃站在虞黛青身侧,亦是好些好奇的瞧着。 这几乎是虞黛青与杜鹃第一次看到安柏洗净脸蛋之后的面容。 他身材纤细,看着似乎是过于瘦弱了点,应当是有些营养不良造成的。 只是一张脸,却是俊秀十分,特别是那双眼眸,干净得仿若是浸在水中的水晶一般的纯澈。 许是因为这几日在仁药堂有好好调养的关系,原本看着有些暗沉苍白的脸色,亦有了些血色。 察觉到虞黛青打量的目光,安柏只觉得脸色发烫,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今日虞黛青以男装示人,虽然是没有特意装扮,但是自身散发而出的一股子贵气,已不是常人所能比。 虞黛青见安柏低下了头,笑了一声,开口询问道:“腿上的伤口最近感觉如何了?” 她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倒是顺其自然的把目光落在了安柏的腿上。 安柏见虞黛青询问,便点了点头,开口道:“多亏小姐...公子......的治疗,现在虽然还不能直接走,但是已经有些好了。” 自己的身体,他自然是感觉得到变化。 虞黛青闻言,挑了下眉梢,开口道:“不用公子公子的叫,便唤我化青就行了。” 虞黛青说着,让对方坐了下来。 安柏愣了下,颔首后,在虞黛青的示意下,把腿放在了一侧的案台上。 虞黛青早已经准备好要用到的物件,此刻见安柏抬起了腿,便专注着手中的动作。 这边虞黛青还在帮安柏处理伤口,那边几个病人趁着季先仁还没有时间的空隙,正在低低的交谈着。 “诶,你说这说来也奇怪,淮南那边洪涝已经许久,怎不见圣上做出一些决策,这难民可都涌进我们上京城了。”一名白衣男子压低了声音,说着。 随着男子话落,只听一侧身着略微华贵的男子开口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圣上没有作为,那是因为了淮南地区,五年前曾是咱们九皇叔的封地呢!” 虞黛青愣了一下,虽然手中的动作还在继续,不过却是竖起了耳朵,光明正大的听着。 “不是吧?难道就因为淮南曾经是九皇叔的封地,我们的皇上难道就......”说话的男子皱着眉。 看他的身着打扮,应该是要等着来年春试应考的书生。 书生最是嫉恶如仇,他们尚未走入仕途,故而一腔抱负,便都放在了热门时事上,颇有一种提前参与政治的意味。 “这话可就说不得了,我们心中想想便是了。”男子摇了摇头,示意书生不用再往下说。 “这位兄台,听你这般说,莫不是这皇上与九皇叔的关系,还真如谣传一般,甚是不合?”书生压低了声音,眼眸中多了几分的探寻。 “这个,咱们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如何,如今难民涌入上京城,还是希望皇上能够尽早做出决策。” 一道声音在此时,又加入了进来,“听说咱们荣国第一首富,柳公子已经在万花楼歪搭起了施粥棚子了呢!” “柳公子果然是有好心人啊!” 交谈的声音还在继续,虞黛青快速的把伤口清理好,又包扎完毕,吩咐了安柏几个注意事项后,才站起身,就着杜鹃端来的水净了手。 “小姐,原来这淮南曾经是九皇叔的封地呀?”杜鹃昂首,轻声问了句。 虞黛青把手擦拭干净,才开口道:“应当就是了,我也不清楚。” 关于淮南是九皇叔的封地,这个虞黛青属实不清楚。 不过就刚刚这些人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讨论这些事情,虞黛青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公然说起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