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捂着手臂,脱力地看着垂死挣扎的老虎,汩汩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但她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理会。
鲜血在唐刀上汇聚成血流,流淌在干燥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水潭。
空气流进喉管,老虎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极深的痛苦,挣扎了没多久就重重地倒在地上,睁大的虎眼注视着青辞,仿佛不敢相信这么弱小的一个猎物能杀了它。
见老虎渐渐没了动静,青辞这才从玉坠里拿出伤药和绷带,处理身上的伤口。
野生动物的身上携带着大量的细菌,而用来捕食行走的爪子里的细菌更是多的可怕,若不及时清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牙关咬紧,拿着消毒酒精的手微微往下侧,消毒酒精淋在伤口上,瞬间飙升的疼痛等级让青辞忍不住闷哼出声,身体更是绷得紧紧的。
被消毒酒精这么一刺激,原本就脱力的身体瞬间虚脱,青辞拿药的手都在轻颤,最后绑绷带的过程更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体力。
青辞将剩下的东西和唐刀收回玉坠里,虚弱地靠在石壁上。
现在自己战斗力几乎全失,只期待戈殷能快些回来。
戈殷将山洞里能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分成几批带走。
因为第一批带走的东西大都是易碎的鸡蛋和陶器,戈殷不得不在里头塞了许多干草,防止搬运过程中出现撞碎的可能性。
不像带着青辞那般小心,戈殷的速度快到只在林间留下重影。
看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石窟,戈殷期待看到青辞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可没等他游近,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血腥味让他的心瞬间被窒息感和恐慌所笼罩。
阿辞!
戈殷松开卷着的东西,慌张地游进山洞。
没了雨水的冲刷,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死去的巨虎占据了石窟的一角,虎和人的血腥味交杂在一起,浓郁得令兽作呕。目光触及靠在石壁上遍身污血的青辞,戈殷前进的身体一滞,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身体化作人形,戈殷恍惚地朝青辞走去。手搭在青辞的手臂上,轻轻地摇了一下,“小雌性,醒醒。”
青辞没反应,戈殷静默了一会,回头看向巨虎,眼中的狠戾让人噩梦频发。双腿化作蛇尾,狠狠往巨虎的方向砸去,“啪!”的一声巨响,巨虎瞬间化作肉泥。
被戈殷弄出的声音吵醒到的青辞从昏迷状态醒来,思绪涣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声无力的气声。
捕捉到这几道气声的戈殷像是被惊到一样,身体僵住,缓慢地转过脑袋,目光紧紧地锁住青辞。
“小雌性。”戈殷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到青辞。
青辞虚弱道:“你把那只老虎处理掉,我没力气了。”
“好。”蛇尾卷起被拍成肉泥的老虎,看也不看地扔了出去,青辞隔了许久才听到一声细微的巨物落地声。
大雨还在下着,昏暗的石窟里,偶尔炸开的白雷成了唯一明亮的光源,电光照亮石窟,映得青辞面如白纸,脆弱得很。
戈殷松开青辞的手,转身从蛇蜕中翻找出收好的蛮晶,在雨水中洗了洗,才喂给青辞。
青辞看着戈殷微微颤抖的手,用力眨了眨眼睛,视野才重新恢复清晰。
见戈殷拿着蛮晶向她走开,青辞现在的思维虽然有些混沌,但还是清楚他要干什么的,于是拒绝道:“我的伤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休息一会就好了,没必要浪费蛮晶。”
戈殷没听青辞的话,强行把蛮晶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落后的时代,最忌有人受伤,雄性兽人还好一些,大多可以强行熬过去,而雌性兽人身体娇弱,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